不过,此时作为理论化学的代表人物,贡纳尔不得不出来为理论化学正名:“你们似乎忘记了,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米歇尔·帕里内洛以及普林斯顿大学的罗伯托·卡尔,他们提出了第一性原理分子动力学方法,直接影响到固体、液体和分子体系的电子结构计算。”
“他们在分子动力学的成就不应该被忽视!”
彼得直接摇头:“不不不,他们的成果说起来和细胞蛋白质折叠机制的发现还是有不小差距。“
“要知道马普学会生物化学研究院的弗朗兹-乌尔里奇·哈特尔以及耶鲁大学医学院教授亚瑟·霍里奇,曾因这个研究成果获得了2011年的拉斯克基础医学奖。”
正处于尴尬境地的奥洛夫听到这句话,似乎找到了反击的方向。
反正怎么也轮不到有机化学,他不妨将水搅动的更浑一点。
“我也认为他们的研究确实很出色,但说起来他们的成果给世界带来的影响力甚至远不如那位司南设计师,米歇尔甚至直接用他的理论再次在光合作用方向有了新突破。”
“近两年出现的自然科学研究成果几乎都应用到了这个模型。但这个工具仅仅还只是他研究成果中的一部分,相比较而言,我其实更看好他在植物大分子上的互作研究,这是会影响全世界的成果。”
“如果今年仍然要颁发给生物化学领域的成果,为什么不选择最优秀的那一个,不然汤森路透也不会破例将他评为今年的引文桂冠奖获得者。”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禁想到了一个年轻的面孔。
说实话,这个人选虽然进入了最终的大名单,但似乎几位评委会委员都下意识将这个名字忽略了。
彼得直接皱起眉头:“他太年轻了,如果颁给他,将会在全世界引发舆论战争。我们几个人都将遭受质疑。“
“颁给他还不如给约翰·古德伊纳夫,要知道古德伊纳夫已经没多少时间可以等了。”
奥洛夫继续与之针锋相对。
他讥笑一声,不乏夹枪带棒地说道:“说的好像过去的化学奖没有在世界引起过争议一样,这样说起来年龄问题只是里面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虽然没有明说,但几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弗里茨·哈伯。
这位化学家提出了至今还在使用的人工固氮法,由此人类能够轻而易举的制造出氮肥,提高了农作物的产量,解决了人类的吃饭问题,造福了无数人。
但他获得诺奖后,在战争中接连制作出氯气、光气甚至是芥子气。
最后成为了毒气战之父,从拯救天使沦为了地狱恶魔。
诺贝尔化学奖也因此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包括琳瑟此时的神色也略微有些莫名。
她在2015年担任评委会主席时,强行通过的DNA修复机制获得了当年的化学奖。
但该成果后来引发了不小的争议,认为这个成果确实应该得奖,但是获得化学奖非常不应该,没有考虑传统化学家们的感受。
不过将生物化学和物理化学领域的工作当作是化学领域的工作,也是诺奖评委会的一贯操作了,但诺奖依然我行我素。
颇有一副意见可以听,但我就是不改的意味在里面。
古斯塔夫森和琳瑟两人作为新旧交替之后,话语权最重的两位。
古斯塔夫森没发表意见之前,琳瑟自然也不会轻易表达自己的看法。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研究经历,自然存在不同的想法。
随着时间来到10月。
但此时,评委会依然为名单人选争论不休。
由于时间已经进入临界点,即将进入媒体公布阶段。
古斯塔夫森不得不行使自己作为评委会主席的权力。
“反正最后筛选的名单也只剩下几个人了,大家既然都如此坚持己见,那就按照老规矩投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