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怎么会在这里?”莫乔想了想,又问,“阿婆见过一个和我穿一样衣服的男人么?他的容貌有些吓人。”
婆子颔首道:“你说的应该就是送你来的那小伙子吧。他说是托我们收留你一阵子,给了我们几锭银子,然后就走了。那容貌吓是吓人,但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妖魔鬼怪的样子没见过,见怪不怪了。”
“走了?”莫乔愣住。郁央竟然把她随意丢在陌生人家,自己离开了。就这么嫌弃她么?找到凶手就翻脸不认人。
思及此,她一下想起系统已经修复好了。于是拉开了久违的进度条。
【郁央当前好感度百分之八十五】
八十五?那还嫌弃她就说不过去了,估计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只是天大地大,她哪里再去找他,他若不回来,她也只能傻等了。
罢了罢了,还是填肚子要紧。
又和婆子聊了会儿无关紧要的闲天,一个挺大肚子的黄脸妇人支腰进来,先是在她脸上不明意味扫荡了一周,才看向婆子温顺道:“娘,我听阿富说家里来了个小姑娘,没想到这般标致,真是好看。”
婆子见她的大肚子挺着,就紧张似的过去拉她坐下:“仔细我外孙摔着!”
“娘,犯不着那么”
“什么犯不着?”婆子冷着脸,“这是我老婆子盼了好几年的宝贝孙子,摔了你赔的起么?”
敢情孙子是你生的!那妇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应当是顾忌这里有外人。但很快又咬着牙忍下委屈:“娘说的是。阿富的兔子也炖好了,娘出来吃吧。”
婆子对着她一脸不满意,但扭头却对莫乔万分亲切:“姑娘走吧,先吃点儿东西。”
莫乔被那妇人的冷眼瞪得不自在,但没打算委屈自己的肚子,便跟着婆子出去吃。这现打现炖的野兔子她还真没尝试过,又稀奇又馋人。
落了坐,那张不大不高的木桌就挤满了,老旧破损的痕迹明显,还黏着黑油,四人就围着那方桌一人一张小板凳,端碗吃饭。
因为是摆在大门口,光线十分足。不多又老旧的几样简单家具零落摆在堂内。
莫乔尝了几口兔肉,觉着还不错,就随口赞扬了两句。那婆子闻言,颇得意道:“我家阿富炖的野味谁吃谁夸,你不知道,逢年过节的,那些个村里人都要抓鸡抓兔来给我家阿富做!”
“娘!”大汉厚脸皮发红,无奈道,“这有什么好说道的,平白让人家听笑话。”
“听什么笑话!”婆子一筷子打他掌背,“好也不让人说,不好也不让说,你憋死我老婆子才高兴了?”
大汉脖子都气红了。
莫乔看架势不大好,连忙出口道:“我还是头吃到这么好吃的兔肉,大哥的厨艺当真是没得讲。”
婆子一听,高兴了:“可不。瞧瞧人家小姑娘多喜欢。”
“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头次吃我们乡下的粗食,要是不习惯也别勉强了自己。”妇人突然不咸不淡来了句,有点阴阳怪气。
但婆子听不出怪味来,还颇觉有理,也应声关切道:“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咱这兔肉再好也是野的,不精细,要真吃不惯,我让阿富去给买只鸡来炖你吃。”
妇人淡斜了她一眼,三角眼吊起来,高颧骨上满是点点雀斑,尖酸刻薄的相貌。莫乔暗叹口气,扬起温笑道:“阿婆不用操心,这饭我都吃得惯,我也是个粗人,吃的都是粗食。”
妇人几不可闻冷哼一声。
“那就好。”婆子似乎松口气,估计是在替裹在腰包的银子庆幸。连忙又称她懂事,还让阿富带她去村里头转转,末了才想起没问过她姓名,就又问:“婆子和你唠嗑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啊?”
莫乔:“阿婆叫我白田就好了。”
“白田,白田。”她念两遍,笑道,“是个好名儿,多中听。田,田,就是有地,该富的,该好命的!”
莫乔被她的强行解释折服,笑而不语。
这时,妇人凉凉来一句:“这不还有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