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说的那些个媳妇啥的,你别放心上。”她又道,“你要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住我家也成,现在得罪了那些老狗屎,你迟早会被揍得六亲不认!”
“”
欣赏你的实诚。
“我不走了。”莫乔见她露出惊讶的表情,挤出一个亲切的笑来:“以后你就是我娘了。”
胖娘呆若木鸡,一个失手,将身负重伤的傻儿子摔倒在泥坑里。
莫乔:“”
“你,你玩儿真的?”胖娘难以置信,“老我,我他娘随口一说,没逼良为娼啊!”
“”
突然不是很想留下来了。
但她很顽强很倔强:“都是因为我害你儿子被人打成这样”
“但他是傻子啊!”胖娘急了,“他不仅是傻,还丑,也不撒泡尿瞧瞧什么德行,敢肖想女人!”她将泥坑里傻儿子的捧给她看,一副‘你别不信’的模样。
“”你倒是把你儿子从泥坑拖出来啊喂!
莫乔微笑,咬牙,“我不介意。”
胖娘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等心地纯良的活菩萨,当即泪水就淌下来了,颤颤巍巍的拍着儿子的脸:“儿啊,娘终于,终于遇到一个不嫌弃你的女人了!咱李家不用绝后了啊!”
莫乔十分担忧郁央撑不过太阳下山,好不容易怨气化灵,怎么能死得那么憋屈和耻辱。于是好心的拍拍胖娘的肩头,语重心长:“娘,以后有我在。咱们先送小李子回家看大夫成么?”
胖娘忙不迭点头:“走,走!”
莫乔总以为罗家算是顶破落了,但是到了李家才知道罗家也算是这村里的中等户了。好歹有墙有瓦,有缸有炕。
但李家可好了,一间破碎又狭窄的石头房,屋顶还是茅草盖的,一扇松垮的木头门。屋内更是家徒四壁,家具没几样,没炕没缸。
莫乔终于有点明白胖娘为何会喜极而泣了。人家地主家的傻儿子能靠家产买女人,这可好,又傻又穷,能娶到女人才怪了。
不过郁央既然能怨气化灵,这也说明了原身小李已经死了。难道郁央是被同化了,才会也变成傻子?
“你随便坐啊。我去找大夫来。”胖娘没有别人家的拘谨或殷切,性格泼辣也爽快,如今看架势对她是很喜欢了,虽没嘘寒问暖的,但偶尔道出几句话也是在关切她。
她随意拖了小李子在石头床上躺着,就匆匆赶出去叫大夫了。
莫乔对着郁央如今这份尊容,实在是一言难尽。左右看了看这家徒四壁的家,才在一个木盆里找到清水,又拿了块勉强干净的布绞了绞,打算给他擦把脸。
那块布在他脸上随意擦了一把,就黑如煤炭。她绞干净,又来回擦了好几遍,直至那盆清水全然漆黑了,才能看清他的容貌。
虽鼻青脸肿的,但也能看出他的眉眼清俊,很消瘦,且白得病态,与他那胖娘一点儿都不像。
他的头发已经是黏成泥块了。
莫乔想了想,在屋内翻找良久,才找出一把生锈的剪刀来。咔嚓几下,毫不留情的剪下了大把头发。但是钝刀到底剪不整齐,最后还是剪了个狗啃似的短发。但没了那蓬松杂乱的头发,看起来清爽干净了不少。
整好了头,莫乔又犯愁了。看这家里干净的,估计是没有他能换穿的衣物了。还是等胖娘回来再问问吧。
过了会儿,胖娘带着大夫从外头进来。好巧不巧,那大夫正是给罗家生娃的大夫。那发须发白的老大夫显然还记得她,但也没多嘴。直和她点个头,就进去给人看伤了。
胖娘走近榻边一看,哎呦一声,吓到似的退两步,拍胸脯:“这我那傻儿子啊?”
莫乔:“”
亲娘无疑了。
胖娘仔细瞅了两眼,才确认这是自家儿子,又唉声感慨道:“瞧这眼珠子,这眉毛,这嘴,当真和他那早死的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啊!”
大夫淡淡来一句:“可就别真眼说瞎话了,老李那磕碜的样子,小孩见到都要啼哭三天。”
莫乔假装没听见。
胖娘不乐意了:“那群不长眼的哪里懂我家老李我家老李不就是眼小点…嘴大电,鼻子大点…头大点…聪明!”
大夫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