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教教他怎么说话。”青年乞丐淡淡的道。大汉再遭暴打,眼看对方这是往死里打的节奏,知道害怕了,连喊英雄饶命,青年乞丐在堂上高椅坐了,让把狗屋里的乞丐都带至厅堂上。大汉呲着嘴吸着冷气吩咐下去,不一会十六个乞丐来到厅堂上,这时二人才看清,这些儿乞丐都戴了手铐脚镣,每人都曾惨遭过毒打过,他们见得大汉,即刻怒骂起来。青年乞丐让打开铐镣,冷冷道:“说吧,为什么抓我们过来?”那大汉闭嘴不愿说,青年乞丐便让那群嗷嗷叫的乞丐轮流过来打他,最后那大汉实在受不了,这些个乞丐下手太狠了,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满口血含糊不清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原来这大汉竟是丐帮净衣派的人。丐帮内部分为污衣、净衣两派,本来最初时丐帮并没有污净衣之分,大家都是乞丐,都是穷要饭的,连肚子也吃不饱,更没钱买新衣服穿,因此都是污衣,大家抱团取暖,组建帮会,便有了丐帮。后来帮派越来越大,开始获得更多的物质资源,高层人物不但手里有钱,更掌握权利,买房置地,娶妻纳妾,统统不在话下,他们不愿再穿烂衣服,弄得脏兮兮的,在要衣服隐蔽的地方,象征性地缝上几个小补丁,以示不忘本。另外丐帮越做越大,历朝历代能人辈出,其中不乏为国为民的侠客,吸引得许多员外、侠士、文人加入,他们或是为了共同保家卫国的理想,或是想借丐帮的势等,进来以后,总不能让人家坑家破业,散尽家财,拉家带口跑来乞讨。后面二者都有田有地,有技艺有学识,甚至经商的、做官的人,这些是净衣派,前者仍然要饭,属于污衣派。这大汉叫邓建开,是善化县兴炽乡的的五袋弟子,荆湖南路的八袋带头大哥叫黎智英,也是净衣派的,污衣净衣两派本来相安无事,却不料那黎智英十天前设计把污衣派的六、七袋弟子全抓了起来,而他邓建开关押的全是一些四袋以下不入流的乞丐。至于黎智英为何突然发难以及六袋七袋的污衣弟子被关押于何处,邓建开这个五袋弟子就搞不清楚了。问污衣派的那些乞丐,他们也是一脸懵逼,七嘴八舌的说不清缘由。而无缘无故被关押毒打,他们恨死了邓建开,得到允许后,把邓建开及其手下抓起来暴打,随后如法炮制,把他们戴上镣铐全关进狗屋。青年乞丐其实是周苍,他和郑耀宗扮成乞丐,遭净衣派乞丐绑架,终于弄清了在善化街乞讨的叫化子消失的原因。周苍查不得其所只好放弃,问一名资格最老的四袋污衣乞丐:“尹三爷,我们是从武夷山来的,听说贵帮在潭州发现了一丝青莲教活动踪迹?”那叫尹三的乞丐恭恭敬敬问:“你们是讨伐青莲邪教联盟的人?”周苍点头道:“是,我们收到了贵帮传递的消息,立即便赶了过来。因为怎样也找不着你们,便只好扮作了乞丐引敌人上勾。”尹三给了个赞的手势,庆幸道:“若不是两位来得及时,我们都可能死在这儿。”顿了一顿接着道:“关于邪教之事,我们这些低级弟子其实也不太清楚,只知县城里确实有邪教人员出没,至于她们的落脚点及活动路线等,就一概不清楚。”看来这事还得从乞帮高层入手,两人埋头商量好,带上尹三,分骑三匹骏马,披星戴月赶往潭州。正午,岳麓山下,鸟语花香。尹三指着远处一间气势恢宏的庄园,说庄子叫聚义庄,是他们丐帮荆湖南路潭州分舵舵主黎智英的府邸。周苍摇摇头,住大别墅,瓦碧墙红,锦衣玉食,比一般富贵人家还要气派,算是那门子的乞丐?二人又埋头商量,该以怎样的身份怎样的方式接触黎智英。想了半天没头绪,那尹三忽道:“周爷,郑爷,你们既然能扮成乞丐,何不扮成戏班的人混进去?”刚刚,从他们身边经过一队戏班,尹三不经意听了他们的谈话,得晓戏班受聚义庄庄主所邀上门唱戏。周苍一拍大腿,连称好主意。无缘无故扣押毒打污衣派弟子,三人深以为黎智英已然背叛丐帮,以本来脸目摆明车马造访,怕难达目的且有翻脸之忧。郑耀宗立即追上了戏班,软硬兼施把他们请了回来。周苍将班主拉到一旁,摸出一锭银子出来,编了一个借口说想加入戏班,班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见多识广,三个恶丐眼神凶狠,决非善类,不敢问更不敢说半个“不”字,收下银子拿来戏服让他们换上。入了庄,戏班被安排到偏房,班主放下行礼家伙,立即准备起来,周苍和郑耀宗安排做末行,尹三则做丑行,鉴于他们毫无演戏经验,虽化妆,却不上场。三人也乐得清闲,与戏班人员交谈中得知,今日聚义庄中来了大人物,庄主设宴招待,特地请来戏班助兴。未时四刻,戏班正式登台唱戏,戏台下摆了十桌,有酒有肉,一眼望去,就座之人有净衣派弟子也有污衣派弟子,大概七三开,都是六袋弟子以上。,!“你们不是说污衣派的弟子都被抓了起来?”周苍眼中有疑色,看向尹三。“这就奇怪了,不过污衣派六七袋弟子不止这些人,比净衣派还要多些才对呀。”尹三也甚是不解。过得片刻,锣鼓鞭炮声齐响,舵主黎智英身穿锦袍,喜气洋洋带队出门,迎入一位大人物,那人约莫五十岁,脸生横肉,胡须横长,粗眉大眼,身材高大,背上挂了九只袋子,躲在戏台后的尹三低声惊呼:“是我们丐帮的传功长老程长老!”丐帮最高领导层,自帮主张学荣、副帮主南怀仁以下便是八名九袋长老,分别是传功长老程归稻,护法长老魏除恶,掌钵龙头何郡,掌棒龙头季德阳,另外四名是护法长老,接下来便是八袋弟子的各路分舵舵主。身为传功长老的程归稻每年都要到各个分舵监督巡查,与其说是监督巡查,还不如说是一场行赏盛会,分舵中六袋以上弟子,根据所记功绩大小,都会获得他传授功夫的机会,众丐任劳任怨忙活一整年,不就是盼望传功长老传授一门绝技么。由此,每回传功长老的莅临,都是各地分舵乞丐最大的节日,各地州府的乞丐头目都会云集分舵所在地,等候论功行赏。黎智英本是穷苦人家出身,以污衣派身份加入丐帮,这会做上了舵主,改头换面也穿上凌罗绸缎,跟净衣派的乞丐有说有笑,颇多交流,而污衣派的却只打声招呼。黎智英替程归稻介绍本舵的精英骨干,先着重介绍十五个净衣派的七袋弟子,挨个讲述他们武功了得,功绩突出,用时三刻钟,可轮到污衣派弟子的时候,就讲了几句话,介绍姓名职务就完事。行完流程,程归稻在上座做了,身后站着两个弟子。黎智英端起酒杯高声道:“来,让我们一起敬程长老!”众乞丐一块站起,端起酒杯齐声道:“敬程长老!”“且慢!不着急,我有几件事先问问黎舵主。”程归稻并未端杯。“程长老要问什么尽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黎智英笑着说道。程归稻一挥手,身后一弟子取出两个本子,程归稻劈手丢到黎智英面前桌上,“这两个账本里面,我用红墨圈起来的地方,你你都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数目会有这么大的差别。”黎智英心里咯噔一下,拿起账本翻开,发现里面多处用红笔圈定,旁边用蝇头小楷标注,或是“与年终收入相差二千七百两三钱五分”,或是“当时此地方经疫乱,地价高过平时太不合理”等等,他只看了四五条,脸色就变得惨白惨白的,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渗出来往下滑落。他低着头,一边沉思对策,一边随手翻看,终于把书页合拢,跟程归稻说:“这些事……并非如长老所知,其中各有细情。”程归稻问:“什么细情?太平年月低价卖地,疫乱时候高价买入,这里面会有什么细情?另外还不知道,咱们原来还跟官府的人打交道呢?一笔茶钱就是六千两!你且说说这里的细情,我听听。”旁边一个员外模样的七袋丐头站起来帮腔:“长老有所不知道,咱们守着帮里田产地业,属实不易啊,那些个官儿,哪个咱们都得罪不起……”“所以就要花五千两去贿赂?好,就算有这个必要,可是据我查证,那官前年就被某位侠士半夜时候取走了脑袋,你们这里去年还在给人家送钱,这又是什么道理?”程归稻在来湖南分舵之前,先到各处州县府城打探消息,把这个黎智英的罪证大部分都查得清清楚楚。实在是这黎智英胆子太大了,上下串联,拉帮结派,合伙贪污帮里的钱。由于这些年张学荣事务繁忙,副帮主南怀仁身染恶疾休养,四大长老也是分身不开,南方帮务弄得一塌糊涂,也没人严查,黎智英简直到了毫无顾忌的地步。黎智英见程归稻是做好了准备才来的,自己这些年做下的事想必一个都瞒不住,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做最后的努力:“长老,长老息怒,我们知道长老要来,提前准备了白银两万两,都存在给您备下的院子里,还有八个绝色姑娘……”程归稻摇头:“黎智英啊黎智英,我查你的履历,你也是从街边小乞丐一步步混上来,今年四十八岁,怎么就混出这点出息?”黎智英被噎得够呛,强自保留住脸上的笑容说:“程长老,我确实是从街边乞丐混出来的,当年跟着护法龙头,现在还时常挂念他,每年都有去给他拜年……”程归稻又冷笑打断他:“你这是要依仗护法长老来压我吗?”“不敢!只是,魏长老视我为弟子,我若被人欺负了,他必不会坐视不管。”“好!那我就送你去见护法长老,看看他是要怎么管!”黎智英终于忍不住向程归稻怒目而视:“你敢押我?你晓得这是什么地方?”他身后十三位净衣派七袋丐头全都站起来:“不错,就算是张帮主来了,在这湖南地界上,也得以理服人,不然咱们湖南一万丐帮弟子可不服!”程归稻冷眼看着这些人:“怎么,你们要造反吗?”有个丐头大声说:“你是传功长老又不是执法长老,越权处置一省舵主兄弟们心中不服!”程归稻说:“传功长老为四大长老之首,总管帮中一切大小事务,你们违背帮规,偷卖帮中田地,中饱私囊,我就管得!”这丐头反手从窗边取出一根铁棒:“你且管管试试!”净衣派十三个七袋丐头,二十八个六袋丐头纷纷抽出兵刃棍棒,指向程归稻。另一边污衣派也有十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也都举起杆棒对准程归稻。程归稻脸色大变,他来之前已探知湖南分舵净衣污衣两派闹得很僵,势成水火,由此他才敢孤身向黎智英发难,却怎也料不到污衣派的人竟也站在黎智英一边!黎智英豁出去索性抽出一把宝剑,举手高呼:“众位好兄弟,这个传功长老是假冒的!大家随我宰了这个冒充我们长老的狂妄之徒!”说翻脸就翻脸,丝毫不给程长老应对之机,他抬脚迈上桌子,脚尖踩在桌沿上,内力灌注宝剑刺向程归稻咽喉,他内力极强,这一剑刺破空气,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程归稻大怒,挥铁棒挡下,铮的一声,震得黎智英手臂酥麻,险抓不稳长剑。:()大宋最惨官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