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珺一声不吭,扭身换腿,屈腿用脚尖先踢中何檀的手腕,再一脚将掉落在半空的袖珍□□勾往自己身后。
这种危险的东西除了留给自己,任何人都不该拿到。
这一脚让何檀丧失百分之六十的战斗力,也彻底点燃她的怒气,只见她抬手要扇温斯珺的脸。
温斯珺身形矫捷地躲开了,还不忘把司机后衣领往下压,好让对方彻底失去意志。
车的失衡越来越严重,何檀几乎稳不住身形,一股濒死的恐惧袭上心间,她很久没体会到这种感觉,一时失了理智。
“放手,温斯珺,你想和我一命换一命吗?”
“你说错了,我不想离开这里而已。”
温斯珺边应付她的拳打脚踢边回答,还顺手压制着司机。
何檀劈手要夺回司机的呼吸权,被温斯珺一脚当肩踩回车后座,他微微仰头,冷冷的:“要么让他停车,要么咱们一起死。”
他的眼神和这不畏惧生死的模样让何檀恍惚间看见了故人,她颤抖着唇,久久不能语。
沉默间,司机掌控着方向盘的手缓缓松开,与此同时,温斯珺也松开拽着对方衣领的手,转而以手肘为武器撞碎车玻璃窗,离去前再看眼失神的何檀,头也不回地跳窗了。
车正逢下桥,温斯珺接着惯性一路往下滚,直到滚进了草堆,后背撞到一块坚硬无比的石碑。
这一撞让他五脏震动,疼痛加剧,他只觉得有口血闷在了嗓子眼,天旋地转的要承受不住,意识在消退。
不会这一跳,少走三十年弯路,干脆死在这里了吧?
昏过去前,温斯珺苦笑,如果真是这么个下场,那也是命中注定。
期盼着能有个好心人来收尸,不至于曝尸荒野……
阴沉着的天在这刻藏不住了,倾盆大雨落下,瞬间天地白茫茫一片,遮住所有人的眼,哪里都是白光。
人在雨水深处。
这场雨连续下了一周,直到天气凉爽才慢悠悠的收了。
温斯珺就是在清晨的鸟叫声里醒过来的,入目的是陌生的树屋,盖着雪白的薄被,身着宽大墨绿色睡衣,房间很大,摆设简单,斜前方的窗户能看见外面金黄色的树林,空气异常的新鲜。
有那么瞬间,温斯珺以为自己又回到何檀那的小白楼。
他环顾四周,发现了不同,这里的一切很简单,没有任何电子产品,屋中央吊着一口大锅,锅下有木头烧过的炭块痕迹。
被人救了,不确定是不是还在宣平,他伸手入薄被,摸着被扎好的小腿,疼痛感犹在,不是做梦。
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他犹豫了下,还是掀被下床,看见贴墙而放的拐杖,他眯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