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后背发凉,战栗着抬头,就看见周问棠捧着手拧着眉望着她:“没事吧?”
她微微摇头:“你没事吧?”
“周秘书,”周问棠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就有人迎了上来。
这人,江意认识。
某部部长,周问棠今日约莫着是约了人在这吃饭。
“无碍。”
“我送您去医院,”酸菜鱼的汤本就是厚油,表面看起来没什么温度,可实际上温度高的吓人。
江意不好意思,本就因她,而送周问棠去医院这种事情应该自己来。
“我送周秘书去吧!”
“不劳江总费心,”周问棠看了眼身旁的部长让人进包厢将东西拿着去医院。
周问棠这人,儒雅低调,这是江意见他的第一感觉,她是江芙时,二人成了不亲不远的朋友,来往不密切,但她若是有事相求,他必然也会应允。
表面的利益关系维持了许多年。
而今,周问棠今日的举动让江意想起了之前的光景。
那种不亲不远的关系如同鲜活了一般。
一旁的包厢门被拉开,进去的人又出来、
周问棠捧着手站在她跟前,眼帘微垂,掩藏住了即将迸发出来的情绪:“恭喜。”
江意一愕。
星光潋滟的眸子目送周问棠的离去。
那声恭喜,像多年老友给出的祝福。
他——————知道?
周问棠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去挡那一下。
看见那锅酸菜鱼向着江意而去时,他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比起听闻她的死讯更加令他颤动。
死亡的到来,他无法改变。
但对于今日的事情,他竟然有种拼尽全力也要力挽狂澜的心思。
那是一种死去之后的心突然又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若是物体的裂痕是缓慢的,那么他今日,是咯嘣而断。
干脆利落,毫无缘由。
周问棠端着受伤的胳膊坐在车里,不用细看都知道衣物之下必然是一片皮肉相扯的景象。
痛死倒也不可能,但隐隐作痛的感觉能一寸寸的要了他的命。
此情此景,如同面对江意死亡时的感觉。
死不了,但活着也不好受。
副驾驶上的男人,目光落在前方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