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屋内思考了很久,但似乎又像什么也没有思考。
但我发现了一点。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会不受控制的上下起伏得如同座山车一样的情绪消失了。
脑内的对话还会响起,但那些杂乱的低语已经不会让我感到躁动,剩下的只有麻木一样的平静。
这算什么?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高高在上冷漠俯视我的黑衣男子。
是潜意识的自我拯救吗?
我不是神明鬼怪论的信任者,当族群里脸上涂着怪异花纹的巫医围着我起舞为我向神祈求生育能力时,我看着周遭虔诚的跪在地上祈祷着的众人只觉得滑稽的可笑。
我知道人在走入绝境的时候,信奉神明会内心带来极大的慰藉。
但是我不想。
倘若神明真的存在也只是折磨我的恶魔而已,像冷眼旁观我的悲剧的恶魔祈祷,多么可笑啊。
也许是我潜意识因为太过痛苦分裂出了另一个我。
谁知道呢?
我就连怎么带着变成这样的菲尼活下去都不知道。
……啊。
我似乎把他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敲门的声音停了下来。
此刻只有屋内快熄灭的火苗还在灼烧着快燃尽的木头时迸发着声响。
我拖着自己的身体打开了房门。
菲尼蜷缩在房檐下的身形让我安静了一下。
我盯着团成一个球的恋人,他的身上依旧有着难以言喻的味道,但是闭着的眼睛显得他那么乖巧。
真奇怪。
我注视着他的时候应该是这样的吗?
我感受着平静什么波澜都没有的内心。
正面的。
负面的。
都缺失了。
这是正常的吗?
这不是正常的吗?
难道被情绪控制崩溃得一塌糊涂才正常吗?
我该烧水给他换洗。
还得尽快教会他如何正确解决自己排泄问题。
奇怪。
明明刚刚还在因为这件事恶心而崩溃的自己,现在却理智的可怕。
他学习的很快。
我可以给他做示范。
我似乎该排斥这种行为的。
但我却如同一个机器一样理智而又机械的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一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