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姑娘。”萧七桐顿了下,“与她有干系?”
“她先下手为强,不仅让人将项诗鸢带到了金泉宫,让项诗鸢与人苟且,而后又带着丫鬟,三两宫人,将项诗鸢捉在当场。若是宫人们撞破,项皇后杀了他们便可捂住此事。但有了丁芷,这事便捂不住。若要了解此事,项诗鸢便只有下嫁那个侍卫,或者随意选户破落人家嫁了。她自诩天之骄女,怎能允许有这样的下场?丁芷只消拿话一激她,她便要自缢。丁芷再让宫女守在一旁,非要瞧着项诗鸢死透了才好……这时丁芷已经返回宴中了。”
丁芷便是那丁家姑娘的名讳。
萧七桐听了倒不觉得丁芷手段如何高明,只觉得项家实在远不如丁家。
这并非是二人之间的拼杀,而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争斗。
两家争斗,当然所为的,都是安王妃这个位置!
不然丁芷好好的,逼死项诗鸢作什么?
丁芷之所以不放纵项诗鸢坑害她,而选择先弄死项诗鸢,萧七桐也都想到了个中原因。
项家女都是要进宫的。
项皇后、太妃尚在,项家家主得皇上用,项家在京中又经营已久。
相比之下,她萧家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项诗鸢不可怕,可怕的是项诗鸢背后的项家。丁芷当然是先弄死项诗鸢,让项家无女可送,自然也就少了一大麻烦。而她背后的萧家没什么看头,丁芷自然觉得她好拿捏,留着无妨。
想到这里,萧七桐不由斜睨江舜一眼,道:“这些麻烦都是殿下招来的。”
江舜很是认真地点头,道:“是,七桐说的是。此事我悉数知晓,待项家一倒,今日之事便成了丁芷落罪的证据。等丁家、项家都没了。我就不会再为七桐招麻烦了。”
“没了这两家,兴许还有什么李家刘家呢?”
“不成气候。”
“好吧。”萧七桐眨眨眼。
她是相信江舜的,她相信江舜不会让她受半分危险。
“对了,这个金泉宫,很厉害吗?项诗鸢死在里头,皇上似乎生气的是她污了这块地儿?”
“她死在金泉宫,明日遭殃的是项家上下。”江舜淡淡道,“金泉宫中曾住过父皇一位宠妃,这位宠妃逝后,便不再允人入金泉宫了。父皇说得不错,今日就算她不死,也是要如那个丫鬟和那个侍卫一般,被打死的。”
萧七桐压不住心底的惊讶。
安宜皇贵妃、应贵嫔,这二人不就是宣正帝的宠妃了吗?
不过转瞬想想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宠妃既然能有两个,那自然便可能有三个四个五六个?
这世间男子口称爱这个爱那个的本就多的是,又何况帝王呢?
此时丁家院中。
丫鬟跪地为丁家姑娘染着指甲。
丁夫人可惜地道:“今日该一石二鸟,将那萧七桐也拉下马的。”
丁芷盯着指尖,摇头道:“母亲贪心了。一个尚可,两个不成。何况留着萧七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哪儿来的好处?”丁夫人讶异道。
“没了萧七桐,日后皇上还会为安王赐婚,自有什么王家姑娘、魏家姑娘……丁家低调,左右都轮不到我去。将来安王为帝,我要进宫做妃子容易。若遇上萧七桐这样家世单薄好拿捏的,我自然过得快活。可这坐着皇后位置的,若是王家姑娘、魏家姑娘……那便该是两个家族的斗法了,自然增了难度。”丁芷顿了下,道:“而且,萧七桐体弱,能不能生尚是个问题。与其将来要个家族背景雄厚,身子骨好的皇后。不如留这个身子弱不能生养,又没什么背景的萧姑娘。”
丁夫人闻言,恍然大悟,忙点头笑了笑:“还是你聪明。那项诗鸢,实在蠢笨不堪,一心偏要与萧七桐过不去,死在我儿手里,也不冤。”
丁芷摇头:“母亲说什么呢?那是她自己失了名节,为全项家名声,自己上吊死的。”
“是是是。”丁夫人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