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伊始,终于将玉儿送走了。
不知不觉日记翻到了最后一页,霍寒在上面写下了这么几行字。
希望顾海平能救下他。
希望他能过的好。
希望他再也不要想起我。
霍寒当时已经做好了被他恨的准备,这里记录的是霍寒丢的那一段记忆!
谢玉的手彻底乱了,他继续往后翻,册子的最后一页上写——
我给顾海平寄了一封信,嘱咐他如果玉儿有喜欢的人,便将信交给他。
自此,无憾。
信?
谢玉恍恍抬眼,将册子放进心口收好,顾海平从没跟他提过信的事。
顾海平那个人他了解,咋咋呼呼,游戏京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他心里藏不住事儿,若是收到信,早就喋喋不休了。
那更大的可能就是……顾海平没收到信!
再往深想一想,霍赢为什么了解他的喜好,为什么知道他喜燃安神香,吃粥的时候喜欢加玉米粒?
眼眶湿的厉害,谢玉抬手,胡乱擦了擦,不曾想,刚一出门,脖颈就被一根细线狠狠勒住!
来不及反应,谢玉就被猛拽几步,困在了桃花树上,勒他的像是一根琴弦,坚硬锋利。
他慌忙抬手去护脖子,却连手带着脖颈一并被勒破了皮,线穿血肉,鲜血直流,淅淅沥沥落在了枯黄的草地上。
身后,女人的声音随之响起:“哈哈哈,果真如此,你现在一点武功都没有。”
谢玉努力睁眼,正瞧见霍泠辗转几步,走到了他面前,得意的笑着。
那与踩他灯笼时一样的笑,那种莫名的自信,总能逗乐谢玉:“公主……”
谢玉终于开口:“我与你没什么仇吧?”
“仇?那可大了。”霍泠靠近他:“我也实在是不明白,你除了这张脸,到底还有哪儿勾人?值得他日日将你那点破喜好放在案上,细细研读……”
“不过没关系,没关系。”霍泠又笑:“很快,你就要去见阎王了……”
面前,谢玉一只手慢慢抬起,指了指她身后,像是要指向什么。
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脖颈便又一次勒紧,很快,似是喉管被压迫,一道声音也发不出。
窒息的无力感很快传遍全身,封冻血液。
砰砰砰——
忽然,三枪响起,那勒谢玉的人手上力道一松,直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脖子上的力道撤去,谢玉立刻单膝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缓着气,他的手并没有落下,而是继续往上抬着,继续对着霍泠,指了指她的身后:“你……皇兄看着呢,咳咳,呵呵哈哈哈。”
男子的苦笑近在咫尺,而身后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逼的人心惊。
“泠儿。”
霍泠立刻站直,听身后,威严的声音徐徐响起:“你不是说要出宫游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