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伸手去开灯,可是发现他一点也动不了。
只能轻轻挪动手指头,传达他醒来了的消息。
“病人这几天的状态很好,不出意外很快就会醒来……”
女人的汇报声音越来越清晰。
直至停在了谢淮希病房的门口。
一道清列的嗓音传来,“嗯。”
门被推开了,谢淮希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他强忍着不适动了动手指。
从一进来,护士的视线便落到病床上小小一团的谢淮希身上,见他动了动手指,十分高兴,“小朋友醒了?不过还很虚弱,得再养一段时间。”
傅冕钊自然也察觉到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漂亮又脆弱的少年。
他面色惨白,眼皮颤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睁开眼睛。
傅冕钊,“你眼部血管痉挛,暂时不能用眼。”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传来轻微的啜泣声,因为虚弱,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断断续续,“呜……呜~”
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虚弱得不行。
如果一辈子都看不见了……
他好害怕黑暗带来的窒息感。
傅冕钊怕他流泪过多,导致眼伤感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过段时间会好,再哭?伤口感染了可能就好不了了,小朋友。”
最后一句话落下,看起来脆弱的眼睛不再颤抖了。
谢淮希咬着牙,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不能哭。
医生说,会好不了的。
眠眠坚持住。
等谢淮希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傅冕钊才伸手覆盖在他额头,测量体温。
“烧退了。”
谢淮希体质特殊,免疫脆弱,之前伤口反复发炎,引起发热。
他的左小腿刺入不少玻璃碎片,短时间内还不能下床,加上脑部轻微震荡,可能会导致健忘。
需要留院静养一段时间。
傅冕钊简单观察了一下,随后从衣兜里拿出笔,唰唰写下一页纸,递给护士,“换成这个。”
“好的。”
连着好几天谢淮希都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浑身无力。
中途傅冕钊过来给他的眼睛缠上绷带,防止细菌感染,那时候,谢淮希已经可以正常地小声说话了。
“哥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谢淮希红着眼圈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被拒绝。
傅冕钊掀起他的裤腿,查看左腿的伤势,语气冷淡,“问。”
“妈妈和外公是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