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抹炫红身影愈走愈远,褚月见踩着绣花鞋朝床榻上的奉时雪走去。
“我看看你的伤……”
她满眼担忧,但素白指尖还未碰到奉时雪衣襟,便被他避开。
“不用。”奉时雪嗓音透着疏离。
褚月见心一滞,停在半空的手僵硬了几分。
“她能碰,我便不能了吗?”
奉时雪蹙眉:“她与你不一样。”
褚月见有些迟缓地将手收了回来,蔓延满屋的血腥气息让她有些呼吸紧促。
她与江知诩不一样——
一个是因公处事的女捕快,一个是成亲三年的结发妻。
到底谁才有资格碰?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奉时雪母亲神色紧张走了进来。
“时雪,你受伤了?可有大碍?”
奉时雪脸上的冷漠收敛了几分,对奉母宽声道:“母亲放心,皮外伤而已。”
褚月见站在一旁听着他们母子俩和睦说着话,有些拘谨地插不上话。
她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飞鱼服,沉默地弯腰挽起衣袖,准备将飞鱼服拿去清洗。
奉母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随即定在了她手臂上。
“慢着。”奉母语气威严了几分,拽住了褚月见的手腕,将她素锦宽袖挽上几分,露出了白皙肌肤上刺目的朱砂痣。
“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章你我殊途
一时间,奉时雪和褚月见都沉默不已。
成亲这三年,他们分榻而眠,从未有过任何肌肤之亲。
奉母看着两人,语气微微激动:“我天天去庙里求菩萨,祈盼能早日抱孙子,你们竟这般糊弄我这老婆子。”
说完,她松开了褚月见的手,一脸失望地抬步离开。
屋子里,只剩奉时雪和褚月见两人,静到压抑。
“故意让母亲看到,是我小瞧你的手段了。”奉时雪薄凉的嗓音带着几分han意。
褚月见有些拘措:“我没有。”
奉时雪从榻上起身,高大的身躯在地上映出一片阴影。
“你别忘了,成亲那日我说过的话,一言九鼎。”
说完,他转身从屏风后离开。
褚月见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的苦涩一点点涌了上来。
他说过的话,她怎敢忘?
成亲那日,喜烛摇曳,她满心满眼盼着心仪多年的郎君掀起她的红盖头,看到她眼底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