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离十,”傅旻觉得匾额上的字迹有些眼熟,半晌后分辨这不就是李治的。果然如传闻中所言,李世绩深受皇帝器重。
与焦急的袁斗斗不同,傅旻倒是不觉得陈顺会当街发狂。丧失理智的邪祟绝对不会想利用棺材逃去的方法,所以,截止到目前为止,陈顺还是“人”,或者说,他觉得自己还是人。
么问题来了,离开生死阁的庇护,他说不定又会被“自己”追杀,到时候前有狼后有虎,能藏在哪儿?想到陈顺几乎日日挂在嘴边的将军,答案不言而喻。
片刻后,门被打开,傅旻与门房亮了下腰牌,之后道:“生死阁办案,还望司空行个方便。”
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李世绩的门房也算见多识广,立刻便进去禀报。
没一会儿,从里面走位管事装扮的男子,见到傅旻拱手道:“原来是生死阁的仙师,失敬失敬,郎君如此年轻,果然是英雄少年。”
他如此客气,傅旻态度也跟着放缓,回了一礼后摇摇头,“无须多礼,我这次是来寻陈顺的,你让他来便是。”
管事微愣,“陈顺是何人,小的怎么从未听过?”
“应该是今日才到这儿的,你要不然去找找。”傅旻解释。
“不可能,小的今日一直当差,根本没有外人入,仙师想必是弄错了。”
此时谢九霄从远处飘了过来,表示自己刚才听到府里下人们议论,陈顺如今就在后院。
傅旻皱起眉头,这怎么还带延误执法的。不过也就是因为担心现这种情况,他才背着袁斗斗几人,毕竟他们与自己不同,没有靠山在身。
气定神闲的翻李治给的块令牌,傅旻负手道:“我既然登门,便心里有数,陈顺如今是朝廷钦犯,还望贵府不要妨碍公务。”
这块令牌陪伴他好几年,傅旻用此物在外面没少坑蒙拐骗,就连李元景房遗爱这样的身份也要给皇帝几分面子。
然而这回他失算了,管事瞥了眼令牌,微微笑了下,傲然道:“原来仙师是圣人的亲信,不过即便如此,没有的事就是没有,也不知您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不过我家老爷官拜司空,您口中违反朝纲之事定然不会去做,如今已经弄清,边慢走不送了。”
……啊?傅旻有些傻了,没想到对方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谢九霄见他吃瘪,忍不住偷笑,被少年横了一眼立刻收敛起神色。
见软的不行,傅旻便只能来硬的,抬脚便要往里进。
管事大惊失色,连忙阻拦:“你要干什么?!”
“我说陈顺在里面,你说没有,既然如此,我将人抓来证明给你看就好了。”傅旻面色如常。
此时随着管事的大声呼喊,府内护卫纷纷跑了过来,李世绩位高权重,又征战多年,家中甚至有一小队私兵,能被选中留在身边的自然也都是些高手。
望着一堆身披护甲,手举长刀的精壮汉子,傅旻轻轻叹了口气,“我是真的不想这样。”
正当管事心生疑惑不知对方在说什么之时,突然,护卫们手中刀剑纷纷被震碎。
傅旻看了看得意洋洋的谢九霄,想着这样也好,自己手虽然也能把他们全打倒,但绝对没有谢九霄给人的震撼大。
周围空无一人,偏偏兵器全部损坏,这在普通人眼里堪称神仙手段了。
管事满脸骇然,被震惊得说不话来。眼见对方越走越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颤颤巍巍道:“你你你……来人啊!有刺客进来了!”
我怎么又成刺客了……傅旻无语,刚要说些什么,突然,远处跑来一个跟傅旻差不多大的锦衣少年。
看见坐在地上的管事,不耐的踢了一脚,“行了,别嚎了,府里的脸都要让你丢尽了。”
管事闭嘴,委委屈屈的喊了声“郎君。”
少年好奇的打量了下傅旻,半天开口道:“你就是生死阁的人?看起来跟我好像也没什么两样嘛。”
“你也说了,毕竟我还算是‘人’,”傅旻淡淡道,“跟你府里的个可不同。”
“噗嗤,”少年笑声,“我叫李敬业,阿翁在后院凉亭,听闻你闹这么大动静,想要看看你,敢不敢过来?”
傅旻犹豫都没犹豫一下,便示意李敬业带路。
李敬业对其投来欣赏的目光,领着傅旻走到后院。
司空府虽说在外面看起来气势恢宏,但内部并没有非常豪华,处处透露着简朴,傅旻甚至觉得自己套宅子装饰都要更好些。
等到了后院,便看见一位身穿粗布衣裳的老者,正蹲在地上仔细侍弄花草。
他长得只能说普通,连身量都不是很高,许是常年征战,面容也很沧桑。如果事先不知道,任谁看到这人,都不过以为对方是个普普通通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