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归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
他?甚至还没有坐上龙椅。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顾炎燚派人铐住了他?,将他?押住,对他?道:“我不杀你,你的命是姐姐的。”
“她?也来了?”
顾炎彻睁开眼睛,突然大?笑起来:“她?竟然是骗孤的?你们都?是骗孤的?”
“所?有人都?在骗孤!孤的一生都?活在骗局里!”
顾炎燚踹了他?一脚,道:“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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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崩,太子被擒,八皇子拿出当年魏国公?和安怀王被诬陷的铁证,将晋国荣城真正的军印与?昔日的伪造书信贴在城门,武将们长跪邺都?,为魏国公?和安怀王凭吊。
顾炎燚很快被拥簇继位,当即下?令为魏国公?和安怀王平冤昭雪,安怀王入了皇陵,便连魏府和安怀王府都?被重新修缮。
当年顺康帝为了顾全天家颜面,只是以魏家叛国为由,废了魏皇后的后位,但仍将其葬入了皇陵,也并未将顾炎宁从皇家玉蝶上除名?。
顾炎燚便追封了魏皇后为孝仁太后,封顾炎宁为德懿长公?主。
魏家惨死的那些冤魂,也终于从一个不知名?的衣冠冢请回了魏家祠堂。
一个腹部已有轻微轮廓的女人带着帷帽站在魏家祠堂,恭谨地拜了三拜:“外公?,表哥,宁宁回来了。”
言语间她?已然湿了眼眶,顾炎燚扶着她
?:“阿姊,我做了新帝,不好对父皇做什么,百姓将这桩事全归到了顾炎彻的头上,父皇走时并不安详,你也……”
“我知道,”顾炎宁吸了口气,“突然觉得心里面好像轻了很多。”
“阿姊高?兴就行,今日下?了雨,不如?明日再去?玉佛寺吧?”
她?为母后请了方牌位,连着那位安怀王的一起,供在了京郊的玉佛寺。
想来母后会?愿意的吧。
“嗯。”
顾炎燚小心的将她?扶了出去?,默了一阵子,才道:“阿姊,顾炎彻说他?想见你。”
顾炎宁手指顿了顿,垂了垂眼眸:“不必了,我同他?没什么好说的,也怕脏了我的眼。”
“好,”顾炎燚道,“阿姊还有想见的人么,我替阿姊安排。”
“不必了,其他?都?不见了,他?们知道我过?得好,就行了。”
徐国使团前阵子被李逢舟放了回来,满邺都?都?在传着晋帝与?皇后伉俪情深的故事。
谁知走在半路,顾炎宁又道:“我去?见见他?吧。”
顾炎彻被关押在天牢里,衣衫褴褛,丝毫不复先前的清贵模样,只是头上还束了那支玉簪。
听见脚步声后,顾炎彻才抬起头。
“宁宁……”
他?迟疑着开了口。
顾炎宁敛了敛眸子:“阿燚说,你要见我,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
顾炎彻的声音有些低:“我只是想你……能?不能?再喊我声哥哥?”
顾炎宁笑了笑:“你觉得呢?”
“如?果你没别的事情,我要走了。”
“我遇见过?一个女人,她?和你长得很像,但她?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世上偏偏就有容颜那般相似的人,我逼着她?喊我哥哥,逼着她?穿你的衣裳……”
“可是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像你那样喊我哥哥了。”
“你不会?知道你对哥哥而言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