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宁冷笑了一声:“那你有可曾知道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听你的,敬你,尊你,可你又做了什么?”
顾炎彻:“你不懂,我只有做了皇帝才能?真正保护得了你,像李逢舟那样,将你束在宫里,只给我一个人看。”
顾炎宁:“他?和你
不一样,我确实不懂,你也不懂,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顾炎宁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咚’的一声,她?顿了顿,方衍替她?往后瞧了瞧:“公?主,他?自尽了,用?头上那柄簪子。”
顾炎宁的睫毛颤了颤,轻轻闭了闭眼。
默了几息才道:“哦,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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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宁在玉佛寺跪下?一拜,摸着已经轻微隆起的小腹。
轻声道:“母后,女儿也要做母后了,女儿会?好好教?导他?,让他?好好长大?的。”
玉画扶着她?站起,也恭恭敬敬地朝魏皇后叩了头:“娘娘放心,我和嬷嬷会?好好照顾主子和小主子的。”
临走前,顾炎宁回了回头:“母后,人不能?忍,忍得多了,就变成顾炎彻那样子了。”
“母后,希望您来生不做魏家的女儿,不做徐国的皇后,也不要做宁宁的母后,就——做自己吧。”
顾炎宁看了眼母后的牌位旁,安怀王的牌位,轻轻对着弯了弯腰。
而关于母后、父皇或是真正让她?应该叫父亲的男人——安怀王的是是非非,都?随着这场宫变彻底落下?了帷幕。
顾炎宁提着裙摆走出了金殿。
身后的两方牌位上并未加任何词藻,只空空写了二人的名?字,一方写着:“魏汝然之牌位”,一方上写着:“司泽之牌位”。
烟还在燃着,烛光昏黄摇曳。
似乎已经悠悠过?了无数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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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燚在外头等她?,极其不舍,拉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阿姊你别走了,当年你是被迫去?和亲的,你留下?吧,我给你找最好的儿郎。”
“柳少卿,阿姊你不是喜爱他?么,他?一心仕途,还未说亲事呢。”
顾炎宁一巴掌拍开他?:“你这人,怎么翻脸就不认账呢,你姐夫借你的大?军还未启程回丰域关呢。”
顾炎燚撇撇嘴:“要不你等生产了再走?”
“这孩子乖,不闹腾,”顾炎宁摸了摸肚子,“有人等我呢,我得回去?了。”
为了安全着想,顾炎宁和刘勇一同折返了丰域关,刘勇率着魏家军,和李逢舟借给他?的主力军,一起离了邺都?。
上马车前,顾炎宁最后看了眼邺都?城,
方衍问道:“公?主不想回去??”
“没有,只是有些感慨。”
顾炎宁想了想,对他?道:“回了京都?,成个婚吧,我帮你瞅着。”
方衍的眼神里似乎也有了些释然,对她?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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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甫一从邺都?出发,李逢舟便得了消息,算着时间,又由令国公?代理朝政之事,轻装出行,很快便到了荣城。
近段时间,他?只一人回去?,却并没有解了翊坤宫的封锁,母后和朝阳得了由头就要来寻他?闹一闹,他?避之不及,恨不得立刻飞去?荣城将那小丫头接回来。
前几日他?等得还算舒心,每日去?城门上望一望,七日已过?,他?也未等到刘勇的大?军,生怕路上再出什么事。
一日,他?从城门折返,偶然途径了那座花楼。
他?骤然想起与?顾炎宁的初见,没让侍卫跟着,不自觉迈了进去?,点了当年的雅间。
老?鸨问他?要不要点姑娘时,李逢舟摇了摇头:“一壶茶就好。”
茶很快上来,李逢舟侧了侧头,窗外已是夕阳,太阳沉沉的落在一头,遥遥看去?,是无边大?漠,落日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