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性子清冷,就算新婚时顾崇图新鲜,日日流连于她的房内,也很快对她厌烦。
她不会叫,也不会在床笫之间讨他的欢心。
顾崇本来就有很多妾室和通房,慢慢便不再来她的寝殿,后来便纳了别的侧妃。
祺氏就是那时候被纳进来的,张扬跋扈,却哄得顾崇极其舒心。
祺氏本是官妓,想来是床上功夫极好,才让顾崇用了颇多手段,甚至求了圣上封她做了良娣。
她也没有闹过,依旧尽心操持着东宫事务。
直到有次顾崇醉了,不知为何跑来了她这里,手用力掐着她的腰,质问她:“你是不是不会笑,魏汝然,你告诉孤,你是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嫌痛,嘤咛了几声:“殿下……”
她的嘤咛如同最强劲的药,顾崇得了兴致,便又开始到她的寝殿来,掐着她的腰,让她叫。
祺氏骂她狐媚,转头便设计了一场小产,栽赃污蔑于她。
她摇头说她没有,顾崇却一巴掌打了过来,说她善妒,说他需要一个皇长孙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自己生不出,还想害了旁的,国公夫人便是这么教你的么!”
顾崇越说越气,朝堂上也多有不顺,便一脚朝她踹了过来。
她捂着脸,没有再辩驳,从那天起,她学会了忍。
因为顾崇那一脚,她也小产了。
她的襦裙上渗着血,肚子如针扎一般疼痛,便就那么晕了过去。
醒来后,太医告诉她,孩子已经没了。
她愈发不爱说话,整日都呆呆的望着窗外。
顾崇起先尚觉得愧疚,时不时看她几眼,她也只是规规矩矩,除了做好太子妃的分内事,再也不做别的。
祺氏很快又有了孕,时不时来奚落她几句。
她也左耳进右耳出,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糟糕到如此地步,还能有什么指望呢。
她也一直没能再见司泽一面。
那个她出嫁前曾会在梦中低声叫‘司郎’的人,她也没有再梦到过了。
或许连老天都觉得,她不配再梦见他了。
偶有次回门,她无意间听哥哥说起,说司泽回京后晓得她嫁了人,一言未发,自请驻守漠州,已经许多年没有回邺都了。
春去秋又来,年复一年,顾崇终究厌了她,来她房里的次数愈发少了。
她再也没能有孕,反倒是祺氏和其他侧妃,都接二连三诞下了孩子。
后来顾崇登了基,成了帝王,改年号顺康,愈发嫌弃她空有一张脸,却毫无情趣,于是广开选秀。
她知道,他忌惮魏家,所以不会动她。
她只要安分守己,不出格,不逾矩,让人挑不出错处便是了。
如此安生的过了几年,后宫的人越来越多,顾崇也愈发放纵,醉酒幸了她宫里的一个宫女。
宫女马上就要被放出宫,家里也为她议好了亲事。
宫女跪在她面前,哭着求一碗落子汤。
此时正值顾崇与父亲之间的关系紧张之际,嬷嬷说,她或许需要一个孩子,需要顾崇的一点点怜惜,保魏家度过这个劫难。
她答应那个宫女,待她安然产下孩子后,便会放她出宫。
宫女感怀在宫中她的照拂,应了。
她将宫女安置在一间密室,然后去长生殿给顾崇送了碗汤羹。
顾崇难得见她如此顺从,眸中生动,隐隐有那么一丝惑人的味道。
这张脸,是真的好看。
他纳了这么多妃子,都没这张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