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潼一回去,徐夫人便看见他额头的伤,忙喊了府医来处理:“这额头是怎么了?磕的?天痕,今日你们是去了寺庙?怎么磕成这样,看得人心疼,都破相了。小潼,疼不疼啊?”
徐夫人一脸心疼作不得假,林金潼发自内心地升起一股暖流,说:“娘,不疼的,是我自己磕的。”
“天痕!”徐夫人以为是意外,“你怎么不保护好小潼?”
“不是、母亲,我……”天痕踌躇了下,认了,“是儿子的错,没有保护好金潼。”
林金潼在一旁出声:“娘,不能怪天痕哥哥。我是个孤儿,他带我回金陵,是为了帮我找家人。今日我回家了,又见到了亲人,才会如此。”
“这……”徐夫人一时错愕,旋即坐在金潼身边,将他的手牵住,“小潼,之前都没听你说这些,你受苦了。不过以后,你嫁到我们家,你放心,娘一定将你视如己出!”说完竟又伸手去抱他。
“母亲——”天痕拉开她,“你别抱他。”
男女授受不亲!
“我抱一下儿媳妇怎么了?”徐夫人握着金潼的肩膀,无比认真地道,“打算和我们天痕什么时候成亲?娘去庙里让主持给你们择个良辰吉日!”
天痕从林金潼肩头拨开她的手,说:“这事不着急。”
徐夫人:“怎么不急啊,徐天痕,娘还想抱孙子!”
天痕默不吭声拉着金潼走了。
金陵已快入冬了,寒风萧索,霜气横秋。
林金潼寒疾已愈,不再怕冷,穿得依旧单薄,天痕为他披上披风,低声道:“母亲是开玩笑的,金潼,你不要在意她的话。”
“你母亲说,将我视如己出的时候,我想倘若真的嫁到你家也挺好的。”林金潼说。
天痕心跳漏一拍,抬眼不定地注视他。
但林金潼显然只是向往他的家庭而已,托着腮说:“不过,你早晚会成亲,会有喜欢的女子,我也帮不了你太久。也没法真的当你家的孩子。”说完他朝天痕一笑,“不如我们明日就上街去瞧瞧,万一就碰上合适的了呢?”
金陵水土好,养的都是婉约的女子。
天痕没接话。
林金潼说:“今日路上我就看见了不少,我觉得你父亲大概会喜欢。”
“我父亲喜欢……有何用,我又不喜欢。”天痕低下头来说。
“那是因为你没有仔细看。”林金潼说,“走吧!我们上街去。”
天痕没有拒绝,依了他,两人从秦淮河畔坐上船,林金潼指着弹琵琶的歌女:“她就很漂亮。”
天痕说:“这是瘦马。”
林金潼:“瘦马不能娶回家么?”
天痕:“……也不是不行,只是有损家风。”
林金潼:“那你喜不喜欢?”
天痕摇头,还是看着他。
林金潼倒是不着急,继续左顾右盼地帮他
物色:“那我们再看看,哎,那个呢!”他拉扯天痕的胳膊,“穿红衣裳的。”
天痕扫一眼就撤回目光:“不太好。”
金潼又说:“那个那个!”
天痕飞快答:“太矮了。”
林金潼:“你看都不看就说矮!不矮了!”
天痕扭头:“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