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潼:“那你看认真点!”
天痕:“看认真了,不好看。”
一路上他都在说不字,金潼虽然叹息,却没有埋怨:“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天痕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知道。”
看了一天也没结果,日暮降临,天痕说:“不看了,带你去吃油酥烧饼。”
林金潼果然被吸引:“油酥烧饼又是什么好吃的?”
翌日,林金潼不知从哪里听说鸡鸣寺求姻缘很灵,带着他去拜菩萨,顺便抽个签。
天痕抽了个下下签,捂着没让金潼看,解签师父看看签文,又看看他,道:“施主情缘坎坷,所欢之人眼前可得,而不能近之,愿施主早些释怀,方遇良缘。”
天痕听后愣了片刻,沉默地添了香油钱,将签文一起放入了功德箱。
“你也去抽一个。”他让林金潼也去,林金潼摇头:“不要了吧,我无所求。”
一旁,忽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人都有所求,施主怎会没有?”
林金潼扭头看去,是个五六十岁穿着灰色僧袍的师父。
林金潼双手合十,朝他施礼:“师父,我确实心无所求。”
那和尚温和地凝视他片刻,说:“你六根清净,心无旁骛,是出家的好苗子。不过一意孤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故此,会撞得头破血流。”和尚意有所指地看着他额头包扎的伤口道。
林金潼误解其意,不得要领地回答:“虽然我头破血流,可是我不觉得疼。”
和尚淡淡一笑,说:“时候未到。”
林金潼带着天痕离开了。
“这些和尚说话,我从来都听不懂,什么叫时候未到?”
天痕好像听懂了,突然问他:“你想回燕京么?”
林金潼顿了一下,说:“我不想。”
天痕低头找到他的眼睛,黑色的瞳仁光明磊落而干净,确认他似乎真的不想,又听他道:“若元琅还活着,我可能会回去。”
可元琅生死不明,听说极可能是被叛贼吴王给杀了。
而吴王英王又让李勍砍头了,林金潼连报仇都找不到人,故此他认为自己没有仇恨,亦无所求。
说完,林金潼又想起来:“对了,我的猫还在李煦那里,不过……黄姑娘喜欢小动物,想必小白过得很好,我也不必去讨要回来了。”
天痕听他喃喃,说:“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养一只的。”
林金潼摆摆手:“小动物是牵挂。我四海为家,日后行走江湖,我不能要牵挂。”
天痕停下脚步:“你要离开金陵么(),去哪儿。
嗯?(),”金潼点点头,回首望向黑色山巅,目光放空,“不知去哪儿,先去塞北采药,再纵横山河,走遍天涯。”
山长水远,好像没有地方是他的归宿。
两人离开鸡鸣寺时,暗处树荫站着一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林金潼和徐天痕。
鸡鸣寺后山山脚,一处再普通不过的房屋内。
黑灯瞎火,昏暗中,一股浓烈病气弥漫。
床榻上正躺着个闭着双目、裹着厚重被褥的中年男子,他脸色浮肿苍白,竟是大难不死的丁远山。
“义父,我肯定那人就是李勍的男宠!我认得他!当日不知他武功高强,出手便杀了我弟兄几人,我侥幸逃命,我这拇指便是因他而断!他身边之人是徐天痕,李勍的走狗,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