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宫,我便请旨,让陛下给你和景琰赐婚。成婚之后,你可不许再到处乱跑了。”静贵妃语重心长地叮嘱竹惜。
竹惜愣愣地有些回不过神,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一个小生命就在自己腹中孕育了?
“小惜,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嗯?嗯,”竹惜回过神来,有些羞怯地点了点头。
“傻孩子,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景琰知道了,不晓得要多高兴呢。”
“静姨,我我的事,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诉景琰”
“恩?这是为何?”
“这些日子虽说叛乱已平,可过后剪除誉王剩余羽翼之事,也是颇为繁琐,我不想让他此刻因为我费心。而且,诚如刚刚静姨所说,我的胎并不能万无一失,若是最终我不想让景琰白白欢喜一场。”
“好吧,”静贵妃怜惜地叹了口气,拉过竹惜的手,“也罢,你自己的事,自己安排便是。我听闻苏先生传了信叫江左盟的一位神医过来给柳生先生看病,等他忙完那头,让给你也瞧瞧。你的胎”静贵妃皱了皱眉,“我瞧着是没什么大碍,可是总觉得脉象有一丝丝不正常的地方,可是凭我的医道,却也不能确定哪里不对劲也或许是我关心则乱吧”
“江左盟的神医?蔺晨要过来?”竹惜心中一惊,“难不成,是哥哥有了什么事?”
“苏先生倒是没事,只不过”静贵妃有些踌躇,思量权衡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道,“本来我是不想跟你说的,可是想了想,若真的那样做,于你,于柳生先生,都是极为不公。”
“隐和”
那一日场面极其混乱,竹惜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萧景琰救下的。刚刚静贵妃一提,她隐隐约约想起来,在她丧失记忆之前,柳生隐和那满身血污的场景。
“隐和隐和他怎么样了!”
“柳生先生如今遍体鳞伤,几处要害大穴,也都有损伤。军中医师医术不精,只能先简单地替他处理了伤口,敷了药,其余,唯有等那神医来了才有后话。
“怎么会这样?”竹惜心中惊痛,若是柳生隐和此次不能挺过难关,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与
萧景琰双宿双飞。
“我要去看看他。静姨,我要去看看他。”
“哎我明白。”静贵妃有些无奈,却也不曾出言半句阻拦竹惜。“你去吧,可是你要时刻谨记,你如今的安危已不是一个人的事,要时时刻刻保重自己。”
“静姨放心,景琰的孩子,我必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紧。只是隐和此番因我而伤,不去看看他,我终是心下难安。”
静贵妃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召过一旁的乐秀,将一个小药瓶塞到了她的手里。
“好好照顾你家姑娘,若是她有什么不好,先给她吃一粒这个药。我就在前面陛下的营帐里,有什么事,及时去找我。”
血战三日,猎宫人人疲累伤痛。梁帝为了抚恤人心,下旨将猎宫内各宫室腾挪出来,给在大战中拼死护卫的大将和皇亲居住。萧景琰和蒙挚自然是身居首位,分得一东一西,两个最大的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