懋嫔听了两个小宫女的话,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信,可是看着赫舍里氏的眼神却没有刚才那般的凶狠,毕竟方才她可是怀疑赫舍里氏要害她的,如果不是玲珑来得及时,只怕这会儿两人已经争执上了。
可是到底懋嫔乃一宫主位,如何能放得下架子,这会儿虽然听了那小宫女的话,心中放下了一丝芥蒂,可是脸色也很是难看:
“赫舍里大人,话虽这么说着,可人都向往自己的血缘亲人,若清月找到了自己的血缘亲人,见上一两面又如何,这并不是赫舍里大人这般说的理由!”
懋嫔这会儿因为玲珑在身旁,当下愈发?不愿低头了,所以即使明明对于清月私自去见亲人一事还不曾禀报有些不满,但?是却怼起了赫舍里氏。
而这时,赫舍里氏这会儿轻轻抬起头,看着懋嫔那羞恼的模样,只是她知道这羞恼不是对她的,虽然这火是发在自己头上的。
对此赫舍里氏倒没有放在心上,微微弯了弯唇:
“不过区区宫婢,倒是没想到能得娘娘这般回护,也算是她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了,只是娘娘倒是没有怀疑过这十数年的陪伴到底掺了多少水分呀?”
懋嫔听了赫舍里氏说的话,原本心中的不满一下子被挑起来了,可这会儿人都在,她还要做一个宽和待人的主子,否则到时候谁又敢效忠她。
“清月待我一向忠心耿耿,我又有何要怀疑她的地方?而且今日是请赫舍里大人来查案的,与我这宫女忠心与否并无关系!”
懋嫔这性子往日来说还算是有小家碧玉的几分?质朴腼腆,可是一旦遇到一些事上,便会不自觉的暴露出自己一些小家子气的本性。
而玲珑这会儿听着懋嫔越说越离谱了,当即轻咳了一声,扫了一眼懋嫔,让懋嫔立刻低下了头。
而后,赫舍里氏微垂了眼眸,唇角微掀:
“娘娘以为延禧宫能被盗窃到如此地步,若没有宫内有地位的人搭一把手,谁都能做到?
而且,娘娘似乎并不知道清月这血缘亲人之?中有一独子,疼惜如命,可却颇为爱赌。”
玲珑原本是看戏一般的听着,可听到赫舍里氏这话,脸色
一沉。
她向来最不喜欢的便是那些沉迷于赌博的人,他们可能享受着来钱快的刺激吧,可是却也不顾及着背后那巨大的风险,也不顾及自己身后的妻儿老母,简直令人不耻之极了!
是,你可能觉得只要运气站在自己的这一边,手里就可能会有大把大把的金钱,可是万一有一张你赌输了,又该如何想要翻盘?
直接去偷,去抢吗?
可到那时,你的双眼都已经被赌博所蒙蔽,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被赌博利益。所驱驰的人!
这样的人,最没有责任心,也最为人所不耻!
懋嫔听了赫舍里氏的话,脸色一下子变了,随后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自己手中的帕子:
“这,敢问赫舍里氏大人是从何得知,可有证据吗?”
赫舍里氏听着懋嫔似乎还有些不信的模样讽刺的勾了勾唇,这是在笑她的愚蠢。
毕竟此时此刻清月身上的怀疑已经有了大半了,可懋嫔平却还是这般执迷不悟,说得好听她是怜惜下人,要是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蠢。
毕竟此次延禧宫被盗,若要降责则要先责罚她这个主位,如果是寻常人,只怕早就开始推诿责任了。
也就只有懋嫔这个还在一味回护那罪魁祸首,真不知那清月给懋嫔灌了什么汤。
懋嫔这般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此前还能将苏培盛请来,便是因为这位清月的功劳,日后她若是有需要,只怕还要以仗着清月。
却没想到清月竟然在短短时日边做下了这般错事,实在是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赫舍里氏这会儿已经无力吐槽懋嫔的愚蠢,她随手点了和清月同屋的一等宫女:
“来,你说你曾经听到清月梦呓说了什么?”
懋嫔身边有两位一等宫女,两人算起来是同一时间来到懋嫔身边的,所以两人一向关系极好,在懋嫔面前很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就连住所也是挑了一间大房子,两人同住。
而这便是懋嫔给两人的恩典了,这会儿懋嫔瞧着清霜,目光沉凝:
“清霜你给本宫如实说来,本宫如今能信的也就只有你了。”
清霜抬起头,看了一眼懋嫔那微微含怒的面色,心中一跳,但?是又想起自己方才经不住那
位大人三?番两次的拷问,一时之间漏了话风,心中苦笑了一下,还是跪在了地上,如实说:
“这位大人所言不错,此前奴婢挺曾听到清月姐姐在梦中大喊“婶娘,别让哥哥再赌了,我我的银子都给他了,实在拿不出来了……””
不过彼时她为了顾及清月的面子,便没有将?这事儿说出来,私下倒是暗暗注意起了清月。
这一注意,发?现清月竟然真的开始动用手段压榨懋嫔宫中的一些小宫女小太监。
对此,让清霜对清月有了些微的不满,毕竟她二人也曾经都是小宫女,此前她最欣赏清月的一点就是清月对这些宫女太监都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