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佋关了灯躺进去,把小姑娘抱进怀里。
黑暗中,他用唇瓣梭巡她的眉眼,轻轻印下一个吻,嗓音低缓道:“因为我想做个梦。”
第二天春光明媚。
林知安前脚到北港的家,后脚就接到了霍蕾的电话。
“路路生病了,昨天就吃得少,今天早上我起来一看,病蔫蔫的吐了不少东西。”
“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吗?”林知安包都没放下,着急地推开门,脑子里全是白绒绒的小狗奄奄一息的场景。
霍蕾仔细想了想,说:“应该没吃什么,你别急,我已经叫医生了。”
她顿了顿,又说:“本来我怕你家那位不让你出来,不打算给你打电话的。但想想路路是你带回来的,还是和你说一声。”
“我半小时后到。”
“……也行。”
林知安打开车门,对司机说了声“去老宅”。
到了老宅林知安看到一个久违的面孔——
段礼。
段礼和苏佋是朋友,但每次遇到他都没什么美好回忆。
霍蕾似乎在和他拌嘴,向来慵懒淡定的眉眼挑得高高的,挤出一丝讥诮。
她双手抱胸,旗袍斜出纸扇般的弧度,靠在长椅边。
“你不是医生么?这么点事儿都搞不定?”
段礼冷漠英俊的脸似笑非笑,他推了一下眼镜,一丝光从眼底划过,“霍小姐要是拿我当兽医的话,不知道您是哪个品种的禽兽呢?”
“野猫?”
“还是野狐狸?”
“你才禽兽!你全家都禽兽!”
霍蕾气得跳脚,就差把镶钻的细高跟扔到他脸上,低头咬牙看好几眼,似乎觉得高跟鞋比较贵才作罢。
林知安怯怯地靠近他们,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
“妹妹来啦。”霍蕾先看到她,笑眯眯迎上去,路过段礼时又白了他一眼。
段礼将工具盒整理好,抬头语气礼貌清淡:“林小姐,好久不见。”
“霍蕾,段医生。”林知安冲他们招招手,目光很快移向狗狗的窝找起来,“路路怎么样了?”
霍蕾没想到他们认识,像是猜到某个可能性,眉头皱了一瞬。
段礼看向林知安:“它吃鸡蛋被壳卡着了,先打一天点滴看看。”
“在哪儿?”
“管家抱到客厅去了。”
管家还是像原来那般一脸和蔼,看到林知安后絮絮叨叨责怪自己:“小家伙前天跑进厨房玩,看到它把放鸡蛋的柜子扒开了,我也没多想。”
“是我没看好,对不起太太。”
“没有没有,不赖您的。”林知安忙摆手。
路路听到林知安的声音睁开眼,“呜呜”几声,无力地摆尾巴。
林知安把它抱进自己怀里,心疼地摸了摸它脑袋,小声骂:“让你偷吃,生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