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攀升,从窗隙间滑走,烟卷越燃越短。
朱诺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凤凰城的另一端,菲恩也点了一下头,重而坚定地。
柜台边的店员笑容可掬,在反复确认过尺寸后,替他包起两枚戒指。
“新婚快乐,皮尔斯先生。”送他到玻璃转门,店员把戒指递进他手里。纸袋包装精致,只有巴掌大小,勒口的花结找不见一丝多余褶皱。
菲恩将纸袋握紧,模糊地感觉出红绒硬盒的形状。
“谢谢你。”
走入雨里,他没带伞,便把纸袋掩进外套。
碰巧接到朱诺的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我正在去公寓的路上。”她说,“有件事想告诉你。”
“我也是。”菲恩在路边找到自己的车,“待会儿见。”
朱诺来得迟了一点,进门时浑身都冒着水汽。
她匆忙脱下洇湿的衣服,赤裸身体将湿衣塞进洗衣机,再接过他拿来的浴巾擦拭干净。
“你也有事对我说?”吹风机调到低档位,轰隆声轻细绵长,被她的声音轻易盖过。
朱诺靠坐在地毯上,软榻的绒毛覆及脚面。
“我买到了这个。”
在她斜上方,菲恩打开绒盒,俯身向她摊手,“用了一半奖金。剩下的一半留给你,要是你想给家里添置什么东西……”
掌心的戒指荧亮,闪动晶光。
朱诺放下了吹风机,仰脸看他。
紧接着,左手被人执高,银环还带着他的体温,滑到指根圈牢。
“我们总会搬走的,菲恩。”
她说,“现在添置家具还太早了。”
菲恩默不作声,悄然用余光扫视自己空阔的公寓,不知想到什么,将她的手抓紧了一些。
指腹勾缠指缝,沿着肌肤的纹理摩挲着。
朱诺问他:
“等一切结束以后,你想住在什么地方?”
菲恩不暇思索,回答说:“我想住在有你的地方。”
朱诺很快笑了一下,把左手抽出他掌心,绷直了放到眼前仔细地打量。
她还不太适应手指间多了一枚惹眼的小配饰。
“有了这个,我们必须得在一起了。”她轻声说。瞳孔忽明忽暗,倒映戒指折反的一点光。
婚姻有很多种复杂的解释,然而在初始之时,象征的只不过是余下一生都长久地陪伴彼此。
对朱诺而言,这意味着跟他一起做早餐,开慢车,被他亲密地碰触,用一些新奇的词汇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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