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从正面看,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从侧面看就会发现它不会与佩戴者的面部
完全贴合,挖出孔的眼睛处在背面有块突出来的东西挡着,能够随着机关的拨动扩大缩小。
那玩意儿在机关没开启的时候让那人强迫着塞到了梁和睁着的眼睛里,随着机关的启动,它就跟着往外扩。
它会把梁和的眼皮向四周撑开。
不睡觉,不睡觉。
不睡觉的游戏。
“来吧……游戏开始。到时候,你就把我们的结果告诉来救你的那些人。”那人在盘腿坐在梁和的眼前,两手扒住他的脑袋,在他耳边语调怪异地说。
那人把电视重新打开,屏幕上开始播放的是一些让人瞟一眼就觉得头晕的几何动态图像。时而是歪歪扭扭粗细不均的黑白线条,时而是咕嘟咕嘟冒来冒去,这里顶出一坨,然后那边凹下一块的丑陋色团。
怎么看怎么诡异。
扬声器里传来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语句,一听就是那人的声音。
“你是金丝雀。”
“我是你的饲主。”
“饿了要切肉。”
“把刀用力向下捅。”
“你是金丝雀。”
“我是你的饲主。”
“饿了要切肉。”
“把刀用力向下捅。”
……
重复了几遍之后,录音接着变成了紧凑入脑的气声,快速重复着个别词语——
“向下捅向下捅向下捅向下捅向下捅向下捅……”
“切肉切肉切肉切肉切肉切肉切肉切肉切肉……”
“向下捅切肉向下捅切肉向下捅切肉向下捅……”
“你是金丝雀。”
“我是你的饲主。”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贱种,你就该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
时而恶毒时而平静时而恐怖的语句就这样不停不停地钻进梁和的大脑。那些话语像棍子一样,搅乱了他的脑浆,把他的过去统统从记忆深处的枷锁中翻腾出来。那些早就被遗忘的事实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上映。
“妈妈今天不回家了,饭给你留好了……乖。”
“您拨打……在服务区……”
“妈妈,昨天的……给我签字?”
“现在……要走吗?”
“自己一个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