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在门里头躺着,也就一年时间,成了这副模样。
自己要真是他的福泽,何至于此?
“怪……”苏维还没自嘲完,郑朗就插嘴了,“不怪你,你怎么老这样想?我觉得方墨说得没错,没有你,他可活不到现在。”
苏维嘴里发苦,不说了,头疼。他看了看自己手上梁和给他买的戒指,越是盯着看,眼前越花。
重影了。
五感忽然钝钝的。
紧接着,咚一声。
“哎哟哟……医生!大夫!来一下!”郑朗把晕倒在地的苏维扶起来,手底下的温度异样,烫得很。
走廊里又一阵混乱。
苏维只觉得在半梦半醒间浮浮沉沉,他病着,睡不安稳。神经长时间紧绷着,早就累了。他只是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生病,梁和还需要他。
常年不生病的人,发起烧来吓人得很,三十九度止不住,飚上去差点下不来。
这下可苦了郑朗,苏维倒了,梁和不稳定,两头顾着两头跑,给这个交完钱又给那个取药,手忙脚乱的,左手右手
攥了好一大堆收据,怀里还抱着大大小小的药盒子,着实体验了一把照顾人的滋味。
那感觉,一言难尽。
尤其是郑朗心里头还憋着事儿没说。
苏维他们被方墨拆开了,故意不放在一块治,怕苏维见着梁和又撑着起来照顾人,这个这个治不好,那个那个不肃静的。
谁也看不见谁,同在一个医院,天天只能靠视频电话以解相思之苦。好不容易熬过了半个月,苏维恢复如初,梁和要晚几天才能解除管制。
苏维好了之后直奔梁和那,看人笑眯眯挺开心的,才小心地问,哥哥那天那样叫你为什么会引出这么大动静。
梁和手里一下下转着手机,看着苏维,只说哥哥瘦了那么多,算了吧,不想了。
他其实早就觉出来不对劲了,在病房里给人打电话,明明好好的,猛地一下掉线,接回来又掉,三番两次的,天天这样。
梁和只说是信号不好,别的什么也不透露。
苏维盯着他的手,想去抓手机,梁和猛地往后一躲,抽开手说不要。
有什么秘密在里头,非要瞒着?
梁和看苏维冷下脸来,怕起误会,还是给了。
他俩的手机可以互相解锁,其实真要想看,偷偷拿来看就成,但苏维不想这样,他做什么事一向有凭有据,梁和的心思不难猜,准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苏维接过手机来看,被屏幕上头的红点数字吓着了。
几百多个未接电话,千把条未读消息,统统来自同一个号码。
这一串数字他不熟,究竟是谁给他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