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最近,觉得世界非常诡异。
转眼傅总已经和裴小姐同居一周了,跟他当初预料的不同,这两人非但没有一言不合互相抬杠,反而相敬如宾十分和谐。
不过也难说。
有时候,平静海面之下汹涌的暗潮,反而比海啸的杀伤力更大。
这天早晨,傅展行从家中出门时,裴奚若照例在门口,演了一出十八相送。
“傅总,裴小姐她……”沈鸣欲言又止。
刚才他替傅总关上车门,回头看了眼,发现裴奚若还靠着廊柱,正用手帕抹眼泪。真是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不用理她。”傅展行靠着椅背,淡淡阖眸。
自从那天,她扬言要做傅太太之后,便时不时有这种假惺惺举动。
凭着多年经验,沈鸣直觉,傅总这样喜静的性子,应该被烦得不轻。
转念想想,也未必。
真烦。就不会天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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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展行的车刚走,下一秒,裴奚若就将依依不舍的情态收得一干二净,转而发起愁来。
已经一周了。
她还是没能成功将傅展行恶心到。也不知这“傅太太”的身份,还要扮演多久。
雪上加霜的是,老钱那边,也没帮她弄来有力的证据。
“我那个熟人,吃这碗饭也不容易。我第一回找他,他勉强透露了点,第二回找他,他就警惕起来,连原先的说法都不承认了。”
各行有各行的难处跟规则,裴奚若想想也就算了。
最主要的是,她有种直觉——就算自己找到人证物证,也于事无补。
傅展行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不定还会坦然承认,“哦?我就是无耻了。裴小姐,有本事赔三亿,不然离婚还是免谈。”
“……”
光是想想,裴奚若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她一言不发地回到别墅,开始补回笼觉。
跟傅展行较劲,实在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为了时刻膈应到他,裴奚若这几天定了十几个闹钟,逼自己起床陪他吃早餐、送他出门。
回来时才八点不到,她每次上楼,脚步都是虚浮的。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傅展行确实对这种矫揉造作的风格很是不喜,她勉强算占上风。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裴奚若决定暂时抛下烦恼,出门转转。
她回国这一周,日子过得很琐碎。
倒完时差,陪傅展行回了趟傅家,剩下几天都用来折腾自己的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