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阙穆沙已听不下去了。
“呃,是。”感觉到主子的不耐烦,何巴困窘的连忙转身走出去。
几名侍卫也忍不住瞪他一眼,随即动作迅速俐落的将主子的包袱拿进来并整理好,行完礼后又走了出去,将房门给带上。
独处的阙穆沙大约看了这间宽敞舒适的房间,再走到相连的浴房,果真看到里面热气氤氲,他褪去衣物,进到浴池里,乌黑长发披在肩背上,热汗沿着额头缓缓淌下,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郁之色,脑海浮现爱妻巧笑倩兮的粉脸。
胸口陡地一闷,他深吸口气,大步的跨出浴池,抓了毛巾拭身后,披了白色单衣回到寝房,坐上床铺。
紫熏伺候夫君上床。
他脑海里倏地浮现爱妻温柔的笑脸。
睡在哪里都一样,紫熏,没有你,枕冷衾寒。你知道吗?每想你一次,我的心就疼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我的心已被刨走,成了无心的无情人,只能日复一日的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想到这里,他的胸口一阵绞痛,望着油灯上的荧荧之光,他的世界一片暗无天日。
翌日一大早,云丝村的村民就齐聚在村长华田的前院,长长的木椅坐满了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谈的都是昨天阙大当家阙穆沙亲自到他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被他们痛宰的事。
云儿也坐在一角,小青乖巧的坐在她身边。她的娘早死,爹在外地工作,爷爷奶奶也管不住她,但她特别喜欢云儿,总爱缠着她。
云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昨晚翻来覆去的难以成眠,阙穆沙那张失控的俊美脸孔总是盘踞脑海,怎么甩也甩不掉。
“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小青的奶奶紧张兮兮的开口问。
“不是太过分,是很过分。”小青的爷爷点头附和,昨晚他们老夫老妻想得可多了,吓得根本睡不着。
华田用力的直点头,“对啊,青菜萝卜满天飞,这浪费食物是会遭天谴的!”
“哎呀,不是说这个啦,”坐在另一张板凳上的何伯一脸受不了的瞪着村长,“他们说的是对鬼眼阙穆沙啦!他声名狼藉,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残暴商人,他这么随便任我们砸,太诡异了,一定有什么阴谋?”
“对啊,他会不会趁机去官府告发,把我们一个个都告到牢里去,他可就轻松了。”小青的奶奶点头如捣蒜。
“不会闹到官府的,我听说他都是自己来的。”另一名前阵子才到京城做生意的村民李英忧心忡忡的直摇头。
“自己来?”
这一听,村民们个个瞪大了眼,就连云儿也忍不住杏眼圆睁的听着。
李英近五旬的老脸上有着忐忑,“他有一大群手下,听说只要谁敢惹他,那个人不是突然消失,就是发生意外死亡,像是得了怪病、火烧屋,还是遇到什么凶神恶煞的匪徒……”
他说得口沫横飞,在座每个人都听得好害怕,又想到阙穆沙看起来阴狠凶恶的脸,想来想去就头皮发麻、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