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金爷我腰好着呢!”金尼笑骂着砸了一块牌过去,被对方接着,笑嘻嘻放入桌子上。
几个人关系极近,适当偶尔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反而拉近了彼此,活跃了氛围,胡律师和察答几人也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听着。
强子说了一些他听闻的消息,几人啧啧称奇,莱曼虽然是底层小喽啰,但是被一个女高中生放倒未免也有失水准。
金尼吃惯了各种口味,什么小鸟依人,热情放荡,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哪怕是黑妞,北妞,大洋马,俄罗斯大长腿也不知道尝过几回了。但是这么泼辣的女人倒是头回见,不由得心里有些骚动。
强子眼睛多毒,哪还看不出领导的心思,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就是吊老板的胃口。交代的事情,真三下五除二地做得圆圆满满,那不是一个合格优秀的助理,助理的目的是揣摩老板的心思。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不然怎么让老板另眼相待。
老实说,真想搞定,以强子的资源,分分钟钟的事情,之所以拐着弯抹着角,这些都有他的考量。
真抓过来了,也就金尼一哆嗦的事情,弄过之后也就厌烦了,那他费时费力的目的在哪里?他在金尼的心中也就是个能干的角色,能干的角色随时都可以被别人替代,但是揣摩老板心意的人呢,让他百爪挠心,爱而不得,然后再一哆嗦呢?前者跟后者看似没有区别,实则里面学问大着呢。
强子添油加醋,先抑后扬一顿说,众人也颇觉这件事的棘手,无脑的察答大大咧咧直言开一辆面包车去校门口,见人直接拽上车就是了,哪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情,为此被胡律师一顿奚落。
金尼老神在在的打着牌,几十年的风云阅历不是凭空得来的,他知道手下人打着什么主意,但是他不会去拆穿,反而很鼓励,他知道强子接下来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于是摆了摆手说,“不急,慢慢来,老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也挺好的,起码这段时间多多少少有点乐子可做,也挺有趣的。咱们现在层次不一样了,不比的当初底层,脑子一热不管不顾,现在该讲究品位了,是不。”
“老板这话说得大气!”所有人一竖大拇指,拍马屁道。
楼下酒吧内,霓虹闪烁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穿着匡威鞋和牛仔裤的马来籍男子孤独地喝着威士忌。
仅仅十七个小时前,他还在马来西亚的巴生南港畔的小树林子里跟一伙穷凶极恶的当地黑帮火拼,端着自动步枪足足射空了三个弹夹。
面前的一瓶XO已经下去了大半瓶,他拿起来摇晃了一下,琥珀色的酒液在惺忪睡眼间摇晃,泛起淡淡涟漪,酒保递过来一块热毛巾,被他随手拍飞在地上,酒保耸了耸肩,决定不再搭理这个醉汉。
斯基特趴在吧台上,周围是热辣火爆的歌曲,今天人来得有些少,四周嗡嗡的交谈就像天边的呢喃。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似的想要把四周的喧嚣赶走。
“先生,你的酒!”年轻娇小的侍女走过来,将他最后那点威士忌倒入盛满冰块的酒杯中,然后放在托盘上,同时将一瓶满满当当的威士忌放在一旁。
斯基特将埋在两支粗厚雄壮手臂中的脑袋抬起了稍许,抬着厚重的眼皮睁开一道缝看去,是个身材玲珑有致,长相乖巧甜美的服务生,他挠了挠脑袋;他是这里的常客,连老板都认识,但是竟然没注意到这位新来的服务员,她看上去很年轻,十分年轻,就像。。。。。就像一个即将步入中考的国中生。
或许是过来兼职的学生吧,斯基特这么想着,或许得给老板打个电话要那女孩子的电话号码啥的。
对于充满荷尔蒙的水手来说,这种年幼娇俏的女孩,拥有足够的杀伤性,他们就喜欢蹂躏这样的女孩,来满足自己长期漂泊大洋而孤寂的心。
口袋震动了起来,斯基特接起电话喂了两声,电话那头是一个冷漠的声音,仿佛地狱的使者,压抑低沉,“九号街美妙人生,新进货源,个个火爆热辣,保证给你贴心至极的欢畅,尤其是刚来的四号,容貌娇羞,身材火辣,有兴趣吗?老板。”
这样的沙哑的声音,说着这样另类的招嫖电话,就好比一个穷凶极恶的黑帮去参演一部幽默感十足的家庭喜剧一样突兀,斯基特不禁莞尔。
这不是什么无孔不入的颜色小电话,而是接头电话。
做这一行的,手机号码早被监听了,为了不妨碍日常和工作之间交接,往往会明暗双语地联络。卡汶狄是不禁情色的国度,对于随处可见,无孔不入的颜色电话,监管部门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时间去追本溯源。用来当做联络暗号正当其所。
“是四号吗?上次去了,成色可未必有你说的这么好。”斯基特一扫颓相,斜靠在吧台上,饶有介事地询问道。
“您放心,这次绝对个顶个的好。”
“还是之前那个价格吗?”
“这次四号的颜值颇高,价格上略微有些浮动,需要四百马郎一晚,老板觉得合适不?”
“贵了这么多?”
“我们也没办法,最近这口饭越来越难吃,竞争太激烈了,啥啥都涨,人工,租金,水果茶饮,我们想不提价都难,老板见谅则个。”
“行吧,本周五,晚上十点,我过去一趟。”
“谢谢老板赏脸,谢谢老板。”
想想那张黑俊的老脸,高大魁梧的身材和杀人不眨眼的恶性,此刻竟然讲着这么谄媚的话,斯基特不禁觉得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