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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第67章

除夕的晚上很热闹,卢至桦带着沈清梧听完了相声,刚出门就碰见一场烟花,璀璨的色彩照亮半个天空,沈清梧神采奕奕地望着天,卢至桦望着他,觉得大少爷比烟花更好看些。抛开其他不谈,还是和大少爷在一块的时候最快活。过完除夕二人就身不由己了:大年初一,卢至桦带着两盒包装精美的云南普洱茶去拜访了中山哲平,沈清梧则收到了刘埔余的晚宴请帖;大年初二,卢至桦在白桦馆招待生意伙伴,一群人吃喝玩乐醉到深夜;沈清梧在沈宅歇了一整天,傍晚时候他撑着身体守在窗边,盯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老树等到天黑;大年初三,卢至桦换了一批人继续喝酒,连疤瘌龙都参与其中。卢至桦敷衍糊弄地只招待了半天,趁着众人玩乐的功夫他脚底抹油打道回府,心里记挂着大少爷的他又累又困,打个盹的功夫,就一觉睡到了初四早上;沈清梧在这一天也没闲着,他早上亲自到百货大楼,挑选了几个自认为喜庆的恶俗鲜艳红包,回来后仔仔细细对照着登记簿上的金额一个个封好了,再使唤着三平送出去。沈清梧要求不多,仆人们在沈宅就很清闲,早在腊月底那几天就告假回家过年去了,除了几个洗衣做饭的老妈子,就剩三平留在他身边。三平寻着地址将开门红包一个个送出去,天黑后他捏着最后一个小号红包跑了回来,“大爷,所有经理的红包都送到了。”沈清梧点点头,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正在吃营养药,不同于常人的是,他吃药也很费事,非要一粒一粒地往嘴里塞,小口小口地喝着一杯温茶,他尝不出滋味,只觉得水已经喝得很撑。三平见惯了,站在他面前等了一会,转身跑去厨房寻了盘酸梅干,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有些着急,生怕要大半夜出门,便举着手里的红包,“还剩一个,要送到哪里去呢?”沈清梧扶着肚子往后仰过去,一双眼睛温暖明亮,“这个是给你的。”他皎洁一笑,“压岁钱。”无父无母被大爷收留一年,三平攥着小红包,突然觉得沈清梧很像他逝去的兄长,不过大爷虽年轻,也毕竟是主子,他不敢这样说,兴奋感动全在心里了。大年初四,睡过头的卢至桦一睁眼就很懊恼,当张春生带着一堆兄弟来找大哥团圆的时候,他的心情直接从懊恼转变为烦躁,冷眼瞧着过命的弟兄们期待的眼神,卢至桦没好意思赶他们走。张春生等人没意识到大哥不高兴,留在卢公馆热热闹闹吃了顿不太满意的午饭,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地挤在客厅沙发,安安静静地吸完了卢至桦两根雪茄的烟雾。卢至桦高大英俊自有一套气场,可惜无聊至极,偏偏少了寻欢作乐的一根筋似的,最后张春生受不了了,一顿新年祝福之后,他带着众人就要走。哪知卢至桦阴郁了一整天,听到他们要走的时候瞬间来了精神,不但高高兴兴地将他们送到门口,甚至还有空关心起张春生的家事,“听说你的新媳妇快要生了?”张春生嘿嘿一笑,“年前就已经生啦,是一对儿龙凤胎。”卢至桦眉毛一挑,扬手在他后脑勺拍过去,“你小子可以啊,年初刚娶的媳妇,年末就儿女双全了!”“是啊是啊,”张春生被拍的发懵,脸上仍旧挂着笑,“那什么,大哥您先回去吧,兄弟几个就先走了。”卢至桦瞧他猴急的样子,知道几个人接下来要去哪里,站在原地冷眼瞧着他们走远去,他本想抓着张春生再教育一顿,却什么也没说。既然是有家室的人了,照理说还是应该收敛一点,不过兄弟几个都是只顾今天管不了明天的人,那就去他踉的礼仪廉耻,怎么快活怎么来吧。

第68章

沈清梧在大年初四这天等到了吴真的死讯,武馆群龙无首,身为大徒弟的李立面对沈清梧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命是这个世道上最轻贱的东西,饿死的,累死的,被人打死的,甚至专门滋生了一群以敛尸为生的人,以维护街道上的市容卫生。消息便是由此得来的,敛尸人将吴真扛到了武馆门口,而沈清梧前几日才保证过他的安全。“他们真是无法无天,师傅虽然是习武之人,可为人谦和谨慎,他们竟然下这样的狠手!”李立是真的很为此伤心,从前吴真在时,武馆再怎么落魄,终究有他撑着场面的,现在他死了,武馆经营不下去,众人恐怕就无处可去了。他抬手横擦一把眼睛,目光炯炯地望向沈清梧,“大爷,师傅他冤啊!”沈清梧跟着唉声叹气,两只手紧紧撰着身上的一条毯子,嗫嚅着自言自语,“人微言轻,是我的错,我的错……”吴真跟着他做事,而他连吴真的性命都保不住,轻而易举被人陷害致死,其中缘由绝非一次明面冲突,沈清梧心里清楚,却什么也做不了。原本以为只要用心一点,沈家家业就不至于毁损在他手里,可他刚起步一点儿,便马上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那些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他全部的算计毁得干净。卢至桦明明答应过的,到底有什么难处,他不愿去想,归根结底是自己这个主子太弱势,怨不得旁人。这时候无力感就上升到难以忍受的程度了,沈清梧指节用力得发白,脸上跟着白一阵红一阵的,半晌后他重重呼出口气,抬眼应道,“这件事有我的责任,你师傅既然去了,武馆今后的事我也不能不管,你不要担心。”武馆里都是一样的苦命人,天津卫的饭不好混,他们除了孔武有力的身体没什么拿得出手,沈清梧这个主子虽然弱了些,比起那些凶神恶煞的,又好上许多。李立心里稍微踏实了些,“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安慰的话实属没有必要,沈清梧又叹了口气,平静地交代起来,“好生安葬你们师傅,去吧。”李立见他脸色不好,还想问候一句,又觉得不合时宜,干脆一点头转身去了。沈清梧独自坐在沙发上喘息不已,觉得新年就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不是个好兆头。大年初四确实不是个好日子,因为沈清梧在这一天没有喘息的时间,李立前脚刚走,沈宅紧接着又迎来了下一位客人——赵哲东其实已经在客房等了许久了,他揣着一沓调查文件等得惴惴不安,茶水已经换了三波,得知沈清梧正在忙,他便主动要求等一等。等一等吧,有时候知道的越早,就伤心得越早。一个小时以后沈清梧扶着三平穿过院子出现在客房门口,他穿得很厚,面容消瘦身材臃肿,鼓鼓囊囊往对面一坐,赵哲东立刻听到了类似于胸腔里发出来的气声。“赵哥,等久了。”沈清梧说话还是温吞,他身子重,本来要躺下休息的,一听说赵哲东在等着,他知道肯定有事,便赶着过来,他摆摆手,“快坐下。”“清梧,那个…”赵哲东重新坐下,新年好的话他哽在喉咙边上,他随即从包里翻找起来,“调查结果出来了,本来应该年前就给你的,我思来想去,还是拖到年后了。”他是个侦探,沈卢的关系他很清楚,沈清梧重情重义,他也很清楚,沈清梧身体不好受不住,他同样清楚。清楚是清楚,他只是个侦探,受人之托就要给出结果,沈清梧迟早应该知道这件事。他将文件递过去,同时轻轻按住了文件一侧,“清梧,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不论结果如何,你千万要有个心理准备。”沈清梧心里咯噔一下,跟着变得严肃起来,他张了张嘴,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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