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工部营缮司丞苏由正在绘制《下舆图》,他做的,就是这个国资部的事情!
而户部专司管理赋税、收支、货币和银行管理、会计与审计这些财政事宜,同时臣也建议在它下面设立一所‘皇家财政学院’,为各府、行省和中央培养财务官吏及相关从业者。
最后是兵部,兵部掌管军事。五军都督府作为它的分权机构,负责战争策划、地方治安、边境戍守、指挥委派、战争组织与动员;
兵部则主导日常军务,比如敌情谍报、兵器及军备、马政后勤、兵员征募交替、训练调动等。
这里面做个准备,可以把驿站事务将来转出去,仿着辽宁和饶州的例成立专门的邮政部。
负责信件、包裹的异地邮寄,以及跨府县旅客的送达,而且这个部会是比较赚钱的一个机构,挣的钱可用于帝国境内道路、内河官营码头的整备和维护……。”
他了足有个把时辰,皇帝听得入迷。赵拓随着他的讲述,眼前伸展开了一幅令他神往的长卷。
在这幅画卷上,自己被各部环绕,整个朝廷以部、局、司、处、所的组织结构构成一张大蛛网。
以中央朝廷为核心向下逐级延展,皇帝像是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一切,而一切不再是现在这样的模糊不清。朕要的就是这样子!他想。
韩谓的轿子拐来拐去,最后落在金城西路古井巷的南口。
他下了轿子转身进巷,前面“丰润堂”的地灯前站着一个师爷模样,戴着厚厚叆叇镜片的中年干瘦男子,朝他拱手笑道:“大人您来啦?我家大人早已恭候,请随我来。”
着将他带进门。里面沿着门廊往左拐,进了个很幽静的所在,院内屋侧又见个门,进去就听到流水声,里面竟是苇席遮护的露温泉。
外面看去,只觉里头热气蒸腾雾色沼沼什么也看不清,但只听到戏水声和年轻女子的轻笑。“韩公来啦?快请到客厅用茶!”郑寿的声音。
韩谓摇头:“老郑,你那把老骨头经得起俩人揉搓么?”
“韩公看于我,在下少年时也曾打熬身体,两个妞算什么?”郑寿的声音越来越,看来是去更衣。
很快,韩谓刚刚从一名侍女手中接过茶杯,郑寿便一身清爽地出现。他拱拱手:“韩公,来迟了,不好意思!”
“诶,郑公心真宽,还有兴致在这里高乐!”韩谓不满。
“嘿嘿,能如何?不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嘛,韩公何必太在意?”
“他今不动声色就驳回了内阁两饶意见,这份本事和胆色可不是随便哪个都有的!”
“没办法,皇上就是喜欢他,再人家话里没毛病,咱总不能鸡蛋里面挑骨头,岂不是过于明显?”郑寿依旧乐呵呵地,故意要激韩谓的话。
果然,韩谓绷不住了,向前凑凑轻声:“你到底怎么想?这个人可是昌邑那边恨极聊,你就是不想搞他都不行,王爷的恩你不会忘了吧?他老人家可还在皇陵扫地呢!”
“你看,你就是沉不住气。”郑寿咂嘴冷笑:“首辅就要有首辅的样子和气度,不就是没有支持你的意见么?
再,他提出在陕西先做试点,和你期望的废旧立新也差不多了。着什么急嘛?”
“不对!做试点和废旧立新还是有好大不同的!”韩谓到这里又觉得扯远了,赶紧掉头:
“我不是生气他是否赞同或者反对,王爷定下的大计是趁着陕甘因币制大乱,鼓噪黄道佛信徒起事,然后迎叶儿羌、吐蕃大军出潼关,这样咱们再鼓捣襄王复藩就名正言顺。
如果真让这子文火慢炖把陕西这锅粥熬成,那咱不是替人做了嫁妆?
你看,朱瞻墡好不容易咱们把他搞臭了,可皇上就是不肯任命新人,这位子空着什么意思?不会是给那子留着吧?反正我看他是不会叫你进内阁的。”
“那是,皇上又不傻。”郑寿倒在躺椅里:“我今日赴朝会路上特地和李泽东‘偶遇’了下,闲聊几句。”
“哦?有什么收获?”
“哼哼。”郑寿那起一片梨放进嘴里:“毕竟是仗着皇上宠爱骤登高位的,话牛气哄哄、得意忘形。打个胜仗也好,让他尾巴翘高些我们可以在需要的时候随时抓住。”
他扭过脸来:“这子不是要搞试点么?你再点把火,不如推荐他去陕甘!”
“哦,哦!妙啊!”韩谓大喜:“欲擒故纵,把他放到火上去烤,让他尝尝滋味。然后咱们再把火煽得旺些,哈哈!这下子,内忧外患,三面受敌,倒看他如何应付!”
郑寿笑着微微点头,心里却不住哀叹:“蠢货,这么藏不住事,老子早晚倒霉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