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祭无忘告乃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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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胆战心惊地对视眼,彼此眼底都露着惊恐,谭振学先出声,“大哥,此事不急,看父亲那边怎么说吧。”
交给谭振兴去办,太不让人放心了。
谭振兴犹不自知,摆手道,“为人子自当为父分忧,莫怕,大哥不会害你们的。”只会盼着你们好,找个知书达理又会生养的好媳妇谭振兴心底默默加了句,嘿嘿笑了起来,“走吧,咱们先回书房,回书房后慢慢说。”
谭振兴心里藏不住事,但怕惹得两人不高兴没有再聊串门的事儿,谭家谈不上贫困,也不算富裕,谭振学和谭振业都没成亲,岂能将钱财全花在谭振学身上,于谭振业来说太不公平了,谭振兴作为兄长,自认还是尽责的,哪怕谭振业不在京城,自己时时刻刻都不曾忘记他。
想到谭生隐和谭振学同岁,既然要张罗谭生隐的亲事,谭振业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也就说得找三户人家,有得忙啊。
谭振兴叹气,左右两侧的谭振学和谭生隐像聋子似的听不见,谭振兴又哀叹了两声,主动道,“你们怎么不问问我为何叹气?”
两人完全不感兴趣,碍于情面,谭振学礼貌地问了句,谭振兴立刻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我想到三弟了,他不在身边,说亲也不该忘了他啊”绵州乡试已过,谭振业早已启程来京,若知晓自己为谭振学他们张罗亲事而忘了他,不知会如何难受,谭振兴思忖地问,“你们说三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谭振学和谭生隐:“”记得不错的话,谭振兴可没问过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怎么到谭振业身上态度就不同了?
谭振兴兀自想着事,没注意两人情绪,他倒是想不问谭振业意愿就给他挑个好看又会生养的姑娘,奈何谭振业性格阴沉不好惹,他怕自己擅作主张遭到谭振业报复,谭振业要害他,用不完的办法,他真的害怕了,不敢轻易管谭振业的事儿。
所以啊,谭振业的亲事,还是等他来京后再做打算吧。
想明白后,心思豁然开朗,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喜笑颜开道,“不管他了,把你俩的亲事解决了再说吧。”
谭振学和谭生隐:“”
因为谭振兴的热情,两人整个下午都静不下心看书,直至谭盛礼回来,两人面上镇定实则心慌不安的欲和谭盛礼说说谭振兴外出串门的事儿,哪晓得不等谭振学开口,谭盛礼先说,“街上遇到薛夫子,和他聊了几句,他说柳家有位未婚配的小姐,要是你同意的话,他愿意做媒”
柳璨有风骨,柳家几个孩子也好,和柳家结亲,谭盛礼是愿意的,就是不知柳璨答不答应。
“振学,你以为如何。”
谭振学愣然,脸颊霎时滚烫,“听从父亲安排。”只要不让谭振兴张罗,谭振学心底几百个愿意。
“行,明日去国子监,我先和柳先生通通气吧。”
“是。”谭振学重重舒了口气,而谭生隐则面露难色,谭盛礼问他是否有事,谭生隐脸色憋得通红,总不好说抓紧时间为我挑个妻子我害怕振兴哥乱来吧,不是扫兴吗?他道,“为振学哥高兴。”
嘴上说着高兴,脸上却不见喜悦,谭振学迟疑了下,道,“父亲,儿子有事想和你说。”
“说吧。”
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所为,谭振学语气有些结巴,言简意赅地将下午的事儿说了,不否认谭振兴心好,但不相信他的眼神,谭振学太害怕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不敢由谭振兴安排。
这时的谭振兴正在屋里和汪氏说话,担心汪氏不长记性,没将对方家世打听清楚就贸贸然带着他串门,幸亏他脑子转得快没透露结亲的意味,否则不是害了谭振学吗,说是结亲,谈到彩礼却退缩了,不得给人留下个吝啬抠门穷酸的印象啊,太丢人现眼了,因此谭振兴将要求尽数罗列在纸上,让汪氏背下来按此行事。
刚交代完,就听乞儿在外边喊,“振兴哥,振兴哥,谭老爷让你过去。”
“好呢。”谭振兴理了理衣衫,再次叮嘱汪氏,“要记住了,别再发生像下午这样的事儿了。”品行不好能慢慢调教,但若娘家是个贪婪自私的就算了,免得日后没皮没脸的上门闹,丢脸的还是谭家。
“是。”
谭振兴这才满意的出了门,想着顺便和谭盛礼聊聊两人的亲事,谭盛礼看重家风品行,这不行,得看能否生养,谭振学如果像他娶个生不出儿子的妻子,谭家到下辈岂不子嗣凋零?谁能继承祖上遗志并将其发扬光大呢?
子嗣很重要。
然而不等他和谭盛礼聊这个话题,进屋后,被屋里流传的森冷气氛吓到,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弓着腰,小心翼翼的上前,“父亲。”
“这两日书看得怎么样了?”
谭振兴:“”天天想着谭振学的亲事,哪儿有认真看书啊,谭振兴垂下头,悻悻地说,“不太好。”
“哦?”谭盛礼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