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岁万万岁。”
万贵妃看着这群人略微皱眉,神情不解还带着几分嫌弃,像是不明白温俪怎么会带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进来。
然而万仲单看清人面目的那一刻却是神情一紧,他瞳孔骤缩,连带着手都在颤抖,温俪她们怎么会找到这群人。
该死的,早知道千防万防没防住,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这群人一举杀了!
圣人略抬眼,“这是?”
温俪沉声道:“这就是当年万贵妃的宫女珍珠的家人,能证实民妇所言非虚。”
景玥闻言冲着明珠使了个眼色。
明珠才顶着众人的目光,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民女明珠,珍珠是民女的姑姑,当年姑姑被传偷盗宫中财物,却没想到没多久姑姑就找上门来,但姑姑当时怀身大肚,父亲怕染上麻烦就将姑姑赶了出去……”
“即便是怀身大肚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怀的就是皇子,保不准就是和哪个野男人无媒苟合。”
魏延冷哼一声,言辞犀利,将明珠刺得脸色惨白,一度不敢说下去。
“住口!”
圣人忽然出声,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圣人看向明珠,眼神晦暗。
“你接着说,一五一十说出来。”
明珠后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最终还是李老汉接了下去。
他叹了一口气,绝望的闭了闭眼,瞒了这么久,终究是藏不下去了。
“在珍珠被赶走后不久,再听到她的消息就是衙门让我们认领尸体的时候,当时所有人都说珍珠是不小心跌到水里溺死的,但珍珠分明是会凫水的!”
李老汉面带痛色,所有人都认为他铁石心肠赶走妹妹,但没人知道他为了保住这一大家子忍受了什么,忠义难两全。
他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睛泛起泪花,“后来在珍珠下葬后,有个仵作找上门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孩子是珍珠的棺材子,而那仵作将一封信塞给了我,上面说拜托我收养这个孩子。”
李老汉说着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上面墨迹陈旧,瞧着有些年岁了。
圣人拿来打开一看,心神一震,有些不可置信,上面阐明了孩子的身份。
还有让李老汉隐瞒孩子的身份,落款的花印是一枚玉佩的花样,显然就是他的那一枚。
李老汉顿了顿,接着道:“可我哪敢啊,我是个胆小的,当时想的就是将这个孩子扔得越远越好,索性扔给仵作让他随意处理,为了贿赂,就将妹妹身上的那枚玉佩给了仵作,让他给孩子留个纪念,不久就听到了那仵作离开京都的消息。”
李老汉说着惊惧起来,浑身颤抖的看向万仲单。
“在那不久之后,就有一伙人闯上门,带头的就是这家伙,一个劲的问我珍珠的孩子呢,拿草民的妻女威胁,草民实在没办法就说孩子给仵作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老汉这辈子唯一硬气的一次就是现在,他伸手指向万仲单,眼中闪烁着愤怒还有胆怯。
李老汉一番如泣如诉的状告让气氛陷入了空前绝后的凝滞。
圣人听着这些话只觉得骨头缝都是冷的,他怒极反笑,笑得嘲讽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