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万家,好一个万仲单。”
圣人咬紧牙关,说出的话冷得要将人打入无间地狱。
“不,不是这样,陛下,一定是这群人攀污哥哥,这群贱民!”
万贵妃惶恐的跪在地上,想扑上去找圣人求饶,被旁边的太监一把拉住。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万仲单明白今日他是出不去这殿了,死亡的气息无限弥漫,几乎让他作呕,但他此刻却无比的冷静。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魏延,回过头决绝的跪在地上,冲着旁边不停求饶的万贵妃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求饶了。
看着万仲单,万贵妃哪里不明白他这是要弃车保帅,她悲痛欲绝,长睫微颤,泪珠子成串落下,嘴中的话渐渐停了下来。
万仲单面色淡漠,神情决绝。
“臣万仲单,认罪,此事臣一人所为还请圣人莫要迁怒他人。”
“哈哈哈,好,好极了,好一个认罪,你以为你很光彩,大义凛然?愚蠢至极!”
圣人只觉得讽刺,抬手将手边的砚台扔了出去,打在万仲单的额头,很快鲜血渗出,流在面上显得可怖。
“传朕御令,万仲单谋害皇子,草芥人命,无恶不作,朕深恶痛绝,即剥去一切荣誉,三日后午时三刻行车裂之刑,死后不许收尸,逐出族谱!”
圣人气得胸口不住起伏,长时间的卧床让他体质大不如前,此刻已经是气喘吁吁,只有扶着椅子才能维持住摇晃的身形。
万仲单闭眼,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低下头,沉声道:“臣,谢主隆恩。”
“不,不要!”
万贵妃尖叫一声,声嘶力竭的倒在地上,看着已然是万念俱灰的模样。
魏延面上一派痛色,“今日之事没想到如此惨烈,不曾想还有皇子流落在外,只是这皇家的事情终究还是要谨慎为好。”
魏延这话明里暗里都在提醒着让圣人三思,圣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儿子的想法。
他嘲讽的勾起唇角,“你在质疑朕的决策?”
魏延连忙否认,“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怕朝臣再起动荡。”
毕竟一个在外已经流落多年的皇子,骤然回朝,只怕会让那群老家伙的心思蠢蠢欲动,有惑乱朝纲的嫌疑。
如今南边蛮族虎视眈眈,边疆形势严峻,稍不注意就会动摇大周之根本。
即便是再思子心切,圣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他颤颤巍巍的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来到赵淮面前,温俪适时的将玉佩呈上。
玉佩虽然断为两截,可做工雕刻无一不是上乘,指尖摩挲着中间那个寒字。
圣人叹了口气,自顾自道:“是了,就是这个,这玉佩还是先皇当年给朕的生辰礼,上面刻着朕的表字,当初朕将这玉佩给了她,本想第二日给她个名分,不曾想却再也找不见她了。”
为了她,他不惜以谎言瞒住天下人,自导自演这一切盗窃案,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她。
却不曾想,佳人已去,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这东西才回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