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着有什么,顶多就是生活的小插曲。
因此每次席烟有点小病小痛打电话来让他回家陪她,他就觉着矫情。
真回去了,就看她哼哼唧唧躺那儿挂水,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今天轮到他孤零零坐在点滴大厅,他嫌小医院病床躺过很多人,不干净,就坐在大厅里吊水,没有包厢隔着,很容易瞧见众生百态。
父母陪孩子,男朋友陪女朋友,端水买饭,没一个像他这样无人问津。
平生第一次,他读懂了“羡慕”两个字。
不过他从来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
想要,就争。
薄望京徐徐睁眼,从闭目养神的状态抽离,对曹子墨说:“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听课。”
曹子墨不解,踟蹰问道:“听……听什么课?”
薄望京长指敲了敲扶手,沉吟两秒,随后说:“下个月我能让她营业额翻十倍,问她来不来。”
曹子墨对席烟那个茶饮店略微做过调研,像他们这种实体店,利润可高可低,除非卖概念。
但卖概念需要时间的沉淀,最简单粗暴的就是一次性将营销铺出去。
假设提高长堤十倍营业额是他的期末课题,他绝对无法顺利毕业。
但薄总居然说得十分轻松。
曹子墨立即给席烟打了电话,暗戳戳希望一会儿薄总不赶他走,好让他学习学习。
这头席烟一听到薄望京能帮她翻十倍,整个人从头到脚好像被闪电劈了一下。
不得不说,很有诱惑力。
除了钱的吸引力之外,店铺流水问题确实困扰她很久。
一直没有高人帮忙解答。
席烟让曹子墨把电话给薄望京,“有条件吗?”
她被他整怕了。
薄望京刚才没想要条件,她一提,心绪不大爽快,明明说一句“没有”这页就算揭过了,他慢悠悠玩着手边的矿泉水瓶不吭声。
过了会儿,席烟以为信号断了,“喂”了几声。
薄望京才不紧不慢地回,不知是自嘲还是嘲她,语气很冷,像冬天坏掉的船桨,没一点盼头。
“看来你一点儿没把我话放心上。”
席烟没听懂,愣头愣脑不知道他怎么又不高兴了,问:“哪句?”
薄望京也不解释,说了三个字,“来医院。”
计程车提前叫好了,在酒店门口,席烟走回去让司机多等了五分钟,道了几句歉。
司机乐呵呵地说:“没事,等三十分钟也行,你老公说一定要接到你,怕你走丢找不着人,多付了好几倍的钱,”
席烟梗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