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司机时不时瞥眼后视镜,“长得也好,难怪你老公疼你。”
席烟扯了扯唇,“从小到大就长这样,以前也不见他喜欢。”
因是陌生人,所以她说起这些肆无忌惮。
司机果然被她的话惊到,忍不住找补:“我看他说话细致,又考虑得很周全,应该不能吧……”
“男人有时候不擅长表达,或许、或许……”
席烟打断他,“去他医院要多久?”
司机果然没再聊,答道:“十五分钟吧,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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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个小时没见,席烟觉着薄望京整个人要碎掉了一样。
他本就皮肤白,被医院顶灯一照,跟叠了个对比度极低的日式滤镜似的,在视线焦距中虚化成明暗不清晰的轮廓。
但是他一看人,上位者的气势又出来了。
别样的风情。
席烟看他挂点滴的钩子上还有两袋,估摸怕有什么问题,速度很慢,看了眼时间,说:“打完得十一点了吧。”
她左右看了圈,没瞧见曹子墨,问:“你助理呢?”
薄望京好似十分体贴,“他下班了。”
那她不是得和他一起回去了,席烟闷了阵,进入主题:“我总觉得你在骗我,但因为你是薄望京……”
她停顿了会儿,薄望京抬眼跟上,“怎么?”
席烟扬了扬眉,坦诚道:“这方面大家都说你是奇才,我选择相信你。”
旁人的恭维,薄望京没什么感觉,席烟别别扭扭夸两句,听也听不够,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起了将她藏起来的心思,让她日日夜夜想不了旁的,全世界只剩他一个。
他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扶手,舒缓突如其来的情绪,明面上依旧平静无波,“以前你生病,央我回家,我读不明白你心思,今儿明白了。”
他指尖一顿,光影从他长睫间扑簌抖落,瞳孔呈现淡棕色。
“我第一次做人丈夫,婚姻不同于其他,是比较笨拙。”
“想和我太太说声对不起。”
薄望京扬起下颌,与席烟四目相对,“你可以转告她么?”
他言语停顿缓慢,咬字清晰,光明磊落地承认自己的错。
席烟一下怔住,鼻子忽然酸楚起来,不为他的道歉,而是为了那份暗无天日的等待在此刻得到了正名。
她忍住情绪,咬了咬唇,冷静道:“她说她接受,但是太迟了。”
薄望京道歉有多不容易,正因为席烟了解他,才切切实实明白他这句对不起的份量。
但他又是一个极为自私的人,这些情绪席烟被动接受,接受他的改变,接受他的控制欲,好似所有她得全盘接受,包括他现在还在新鲜阶段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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