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撑着吧台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手腕上的终端响了一声,有人给他发了消息:【到了?】
“……”姜岁像是终于从深海之中挣扎而出的游鱼,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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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给你叫了外卖,吃点东西。】
几乎是这条消息刚到,姜岁就听见了门铃声,是配送机器人送来的外卖。
全是素菜。
自从祁暄死后,他就吃不下任何肉类的东西了。
其实他不想再回到这里,总觉得坐在这里,下一瞬祁暄就会从背后抱住他,亲吻他的后颈,说些好爱他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过于真实,姜岁竟然真的觉得腰间好似有一双手紧紧的勒着他,冰冷的吻从后颈蔓延,吻过他的侧颈、喉结、下颚、唇角,而后那只有力的手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唇瓣,露出颤抖、湿濡的舌尖,粉嫩的口腔被看不见的舌头扫荡,敏感的上颚被翻覆吸吮舔吻,柔嫩的喉口也被舌尖侵犯,
姜岁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了,作乱的舌头终于退出口腔,下一瞬修长的手指却又伸了进来,压着他的舌根,让他合不上嘴,不停的分泌津液,从嘴角溢出,蜿蜒过脖颈,在锁骨上也留下晶亮的痕迹。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姜岁猛然回神,嗬嗬的喘气,他仍旧坐在他和祁暄亲自去挑的沙发上,客厅里窗明几净,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仰头靠在靠背上一脸的狼狈。
姜岁红着眼圈去擦唇角的液体,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祁暄已经死了,他亲手杀的,这栋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姜岁走出浴室的时候浑身湿淋淋的好似一只水鬼,站在门口好一会儿l才想起自己应该换身衣服。
于是他赤着脚走进衣帽间,拉开衣柜的时候看见里面的衣服被收拾的整整齐齐,那都是祁暄的衣服。
他一瞬间精神恍惚,慢慢的钻进去,蜷缩在祁暄的衣服堆里疲惫的闭上眼睛,熟悉的味道包裹全身,姜岁在细微的发抖,但他没有出去,就这样藏在衣柜里睡着了。
……
祁成煦今儿l约了一群狐朋狗友去打冰球,忽然有人说起了姜岁,胆子大的还问起祁成煦,怎么没有叫他嫂子出来给大家见见,毕竟姜岁是祁家大少夫人的时候,祁暄看的紧,外面的人压根就没有见过人,他们都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才能让祁暄这样眼高于顶的人爱若珍宝。
他们越说越起劲儿l,就起哄让祁成煦打电话叫姜岁一起出来玩儿l,祁成煦不胜其烦,还是给姜岁去了电话——妈的,姜岁的号码甚至还是五年前和祁暄用的情侣号。
但五六个电话打出去,都没人接听,祁成煦皱起眉:“死了吗这人。”
“算了,他来了也晦气,叫他扫兴。”
众人也就没敢再闹腾,大家都知道,祁暄被杀,最愤怒的人就是祁成煦,他没把姜岁碎尸万段都多亏了祁暄的遗书。
跟朋友们打完冰球,祁成煦本打算回家,等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竟然到了祁暄和姜岁的婚房。
祁成煦:“……”
刚打完球热血沸腾,难道是潜意识让他来这里一球棍把姜岁的脑袋打爆?
祁成煦烦躁的点了根烟,一根烟燃尽,他还是下了车,准备去看看他这位好大嫂不接电话是不是真死在家里了。
结果进了别墅找了一圈都没见,祁成煦:“……妈的,不会跑了吧?”
祁成煦把人接回来可没打算还他自由让他逍遥自在,姜岁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祁家的监视之下,所以祁成煦冻结了姜岁名下所有财产,身份证明也全部在他那里,姜岁没钱没身份,能跑去哪里?
祁成煦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哭声,他循着声音进了衣帽间,就见没有关严实的衣柜门开了个缝隙,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很小很轻,像是想哭又不敢哭。祁成煦一把推开衣柜门。
里面乱乱糟糟,姜岁蜷缩在衣服堆里,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猫,祁成煦都气笑了——好好的床不睡,睡衣柜里?
他伸手把人拽出来,姜岁浑身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直接贴进了他怀里,祁成煦一僵,姜岁的手却已经抱住了他的脖颈,声音很轻很软带着颤音:“……我不出去了……真的不出去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怀里像是一团绵软的云,透着幽幽的甜香,祁成煦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姜岁又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耳垂:“不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