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却极尽柔软的触感,耳边温热的呼吸,这一切对于祁成煦来说都是无比陌生的。
虽然他在外面一贯是提笼架鸟斗鸡走狗的花花公子形象,但因为家里在这方面管得严,自己又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所以即便常有美女如云环绕,他却从来没有跟谁靠的这么近过,近到了呼吸可闻,近到了心脏相贴。
明明都是男人,姜岁身上怎么会那么软?软的好像是一滩水,可以揉捏成各种形状,这水里还透着丝丝缕缕的甜香,惑人心神——祁成煦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那股甜香蛊惑了,否则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推开姜岁?
他的毫无作为却让深陷在噩梦中的姜岁会错了意,他以为是自己的道歉没有让对方消气,便轻轻哽咽着用自己细白的手指去解衣服的纽扣,因为意识不清醒,手也在发抖,好一会儿才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白皙泛着柔润粉色的单薄胸口,因为太瘦,锁骨分外嶙峋,瞧着有几分可怜。
祁成煦觉得自己应该阻止他的,但他只是怔怔的看着,觉得姜岁的身体构造好像跟他截然不同,怎么会有男人的胸是粉色的……
他还在震惊于自己这个小小的发现,姜岁已经握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一瞬间,祁成煦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高热,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害怕,他一直在细微的发抖,祁成煦只觉得怀中人的肌肤如丝绸锦缎一般光滑绵软,手指拂过都能带走淡淡的香气。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姜岁还在细细的呢喃,好像道歉都已经成了本能,而祁成煦骤然清醒过来——姜岁把他认成了祁暄,所以才会靠在他怀里撒娇。
祁成煦对姜岁的厌恶情绪瞬间达到了顶点,发着烧在梦里也忘不掉祁暄,五年前却又能下手将人肢解……这个虚情假意的废物,实在是令人恶心。
祁成煦扣住姜岁的肩膀,用的力气不小,姜岁立刻就感觉到了痛,闷哼一声,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惶恐,他意识到“祁暄”生气了,要是不好好哄,下场一定会很惨。
于是他白着脸,跪在地上直起身体,抱住祁成煦的头,让他的脸埋在自己胸口,红着眼圈说:“老公不要生气……我听话的,我很乖的……”
祁成煦上一秒还愤怒的想要把姜岁撕成碎片,下一秒就被唇边的柔软弄得头脑发晕,他甚至下意识的去舔了一口,听见姜岁压抑的哼声,细细软软的像是猫叫,纤薄的身体也抖的更厉害了。
衬衣领口挂在肩膀上,半遮不遮的远比全脱了更加诱人,因为高烧,那具白皙如玉的身体上泛起了绯云,漂亮的令人心惊,祁成煦呆呆的任由姜岁抱着自己,完全忘记了反抗,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好软,好香,好想咬下来吃进肚子里去。
鬼使神差的,他真的咬了一口,穿插在他头发间手指瞬间揪紧,带来有些尖锐的疼痛,但祁成煦似乎全无感觉,姜岁在迷蒙中轻轻松了口气。
他这么乖,祁暄应该不生气了吧。
一口气松下来,他瞬间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跌进了祁成煦的怀里?()?[(),祁成煦抱了个满怀,姜岁趴在他肩头,彻底晕了过去。
祁成煦全身僵硬,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伸手摸了摸姜岁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终于看清了姜岁的脸。
姜岁和祁暄的婚姻维持了三年,说来荒唐,这三年里,祁成煦其实都不知道自己这位大嫂长什么样子,因为他永远胆怯的低着头躲在祁暄的身后,好像见不得人。
他们没有办婚礼,只是领了结婚证,外面不少人都因此不看好这桩婚事,但是祁成煦知道,若非姜岁不同意,祁暄绝对会办一场轰动整个星系的婚礼来向所有人炫耀他将心上人娶回了家。
祁成煦没有想到,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姜岁看上去竟然跟二十出头没有什么区别,他乖巧的将脸颊放在祁成煦的掌心,眼睫纤长浓密,鼻梁挺拔,鼻头稍有一点圆润的弧度,下唇饱满,有一颗小小的唇珠,就好像春日里爬满篱笆架子的浅红色月季花,下巴尖尖小小的,整张脸还没祁成煦的巴掌大。
任何人看到他,都会在一瞬间联想到自己这一生所见到的最美好的画面,祁成煦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无数,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妖精一般的人。
他确实有一副能让人神魂颠倒的美丽皮囊,谁都无法相信这样的人竟然是从垃圾星出来的,他更像是被精心豢养在黄金打造、雕花鸟笼里的金丝雀——或许祁暄就是这样做的,姜岁就是他养在黄金笼里的那只飞鸟。
祁成煦从胸腔里深深吐出口气,他抱着姜岁离开衣帽间,将人放在了床上,然后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表示自己会马上赶来,在此之前希望祁成煦能先给病人换一身干燥的衣服。
挂了电话,祁成煦转头看向床上的姜岁。
见鬼。
他,给他的嫂子,换衣服?!
姜岁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因为还是半湿润的,黏腻的贴在身体上,看见他身上的牙印后,祁成煦呼吸急促几分。
他手指按上去,似乎想将那个淡红色的牙印抹去,下手没轻没重,姜岁蜷缩着身体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像是一只小鸵鸟。
祁成煦僵住,有些愤恨的想,就算这牙印留着又如何?反正是姜岁勾引他的,他又不是自愿的。
不管怎么样,祁成煦说服了自己,他飞快给姜岁换了身衣服,短短几分钟时间他额头竟然出了一层细汗,牙关紧咬,手背青筋鼓起,眼白也爬上了几缕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