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笑得发自内心的高兴,他用惋惜而带着笑意的语气对林永说:“这么多年,我和阿叙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布局,筹谋,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儿在你们皇帝身边多年,可是进了不少谗言啊。要不然你们皇帝怎么会突然间想要清除权臣和亲王呢?鲁宁王,汝南王,赵王,裴靑衍,还有你林太尉,都是我们的目标。只要你们都死了,没有人可以挡住西庭。”
雅各布说完之后一副说漏嘴的模样笑嘻嘻地看向裴晟说道:“哎呀,忘记了,鲁宁王在这儿呢。我应该说是老鲁宁王才对。你父王死的时候,头颅可是我亲自砍下来的。”
裴晟的眼眶骤然猩红一片他浑身抖动,血液逆流而上冲到脑门上。没有人能忍受得了杀父仇人如此挑衅,裴晟嘶吼大喊着要冲上去杀了雅各布。
林永手快地抓住裴晟的胳膊吼道:“他在激怒你!你现在上去不过是送死!”
裴晟如同一只被铁链拴住但依旧想要冲出去厮杀的野兽,他声嘶力竭又克制着自己的恨意缓缓地跪在地上……
“你,是你筹谋的?怪不得当时你在我想要打探消息的时候一直阻拦我……都是你做的。”李时锦自嘲一笑,她真没想到温叙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骗她了。
温叙低下头什么话都没说,他无话可说,只能默认了,毕竟这确实是他出的计谋,只是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各位现
在就受不了了吗?这也太没意思了!好戏还没有开始呢。我劝诸位留着点力气快点策马加鞭地回到赤城吧,因为很快赤城就会因为林太尉弃城而被西庭攻占了!”
雅各布的话宛如响雷一样炸在众人的头上,不仅是李时锦和裴晟没有反应过来,就连温叙也目露震惊地看向雅各布,而雅各布回复了温叙一个阴森的笑容。
那个笑容仿佛是地狱恶魔的微笑,他在说:我的孩子,你已经深陷地狱了。
“林太尉你是不是亲眼看见你们的储君裴靑衍进城与你做了交接,那个储君是假的哦。多亏了我儿在裴靑衍身边潜伏多年,将我们的人安插进了东宫,再把裴靑衍的一举一动全部学去。再就是多亏了,你们中原皇室的易容秘术,如果不是我们的陛下帮忙,也骗不过你。”
原来,一切的清除权臣亲王打击世家的主意都是温叙向裴炎提出,并且一步步策划的。
至于对付裴靑衍和林永的计划已经浮出水面了。
裴炎下密令先让裴靑衍去赤城接替林永,但其实裴靑衍在去的路上就会被拦截,假的裴靑衍就会去赤城骗过林永。届时林永出城,裴炎就可以给林永扣一个弃城叛逃的罪名,而裴靑衍则是会被无声无息地处理掉。
为了让裴炎放心用这个毒计,温叙会告诉裴炎自己在欢城守着,如果因为林永离开而导致赤城失守,那么他会立刻出兵夺回来。
多
么好的一个计划,步步周全,步步杀人不沾血,这一切完成之后温叙又会像前几次一样隐身而退,李时锦只会以为是裴炎做的。
而把一切都想通了的李时锦现在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输家。
她输了,输在没有温叙那样狠毒,什么手段都能用,一点情分不顾。
可李时锦顾不上输赢,顾不上什么情分了,她紧紧地抓住林永的手说道:“外祖父,我们走,我们快走,快回去!”
“来不及了,他们不会给我翻身的余地。”林永呵呵笑了几声,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所面临的的死局。
“林太尉别这么快放弃啊,你手里不是有一封李时锦的求救信吗?你可以上报给朝廷嘛,你一个外孙女难道比得上你林家几百口人的性命吗?再说啦,还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嘛,你把李时锦和阿叙都给我,我带他们回到西庭。世人就只会说是李时锦爱上西庭的王子,背叛了国家,你们顶多是家门不幸。李时锦呢,去了西庭就是当之无愧的少王妃,未来的王后。多好啊!”
雅各布这是把一切都算进去了,他已经把所有的退路都堵上了,只剩下这么一条路了。
李时锦几乎是瞬间就要朝着雅各布走过去,她死了还是背负骂名都没问题,但是她绝对不能让林家几百口出事!
“姌姌!”林永抱住了李时锦,他哀叹了一声说道:“你身上流着林家一半的血脉。我林家
铁骨铮铮,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我林某久经沙场,九死一生,就是为了打下基业让儿孙安康,而不是让我的外孙女牺牲自己。天道昭昭,总能还我林氏清白!”
“外祖父!你放我走!”
李时锦很激动,她挣扎要挣脱林永的禁锢,但却被林永打晕了过去。
林永将那封伪造的求救信撕碎吞咽入肚,他在告诉所有人今日的事情打碎了牙也要咽进肚子里去。
“就算老夫被你们算计的走投无路,今日也要夺回失地!林氏子弟随我上!”
随着一声厮杀响起,林永带着林氏的子弟兵冲了上去,就算明日人头落地,他们也要把欢城从西庭人手上夺回来!
雅各布放在欢城的人并不多,而且他也没打算多逗留。
“王上,少主还在他们手里。”
紫阙想要抢走温叙其实轻而易举,但雅各布却摇了摇头说:“他的心还没有彻底的死,时机到了再接他回来。”
雅各布带着西庭人撤走了,林永将欢城和赤城的掌控权全部夺了回来,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当林永离开赤城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朝洛阳传了林永叛逃的消息了,现在洛阳城都知道林家背叛了朝廷,裴炎圣旨已下,捉拿林永。
林永也不等裴炎派人来抓拿他,他自己把军务交接好之后就自己往回走了。这一路上,李时锦何其煎熬,她把温叙和雅各布所有的罪证整理出来准备面见裴炎,她要告诉
裴炎如果林永真的死了,那么大庆再无可守天下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