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裴炎看完李时锦呈上来的罪证,他看似表面平静,其实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骄傲如裴炎,他没想过这一切都脱离自己的控制,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温叙算计,会被他算计。
在他眼里,雅各布也好,温叙也好,都是他身边一只小宠,用温顺的姿态待在他身边。
“陛下,温叙已经被我们抓回来了,您可以亲自审问他。臣裴晟愿以鲁宁王室为林太尉作保,林太尉是被奸计所蒙骗。”
帝王的喜怒不形于色让裴晟不安起来,他将头低的更低,又朝地上叩首道:“陛下,明鉴。”
李时锦从进了勤政殿开始就已经长叩不起,她看裴炎久久没有反应这才抬起头说道:“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看错了人,请陛下责臣女一人,不要牵连臣女的外祖父。”
裴炎将罪证收了起来,他站起来绷着脸说道:“李时锦,这已经不是你能担得起的事情了。洛阳城内所有人都知道林永擅离职守,你叫朕放了他,如何平息民怒。”
“外祖父是被蒙骗的!”
“被谁蒙骗?”
“是!”李时锦看向裴炎又一哽,她目光呆滞了一会儿才从裴炎冰冷的面庞上找到了答案。
如果要证明林永是被蒙骗,那么不就是要证明这一切都有裴炎参与的份吗?
可是裴炎怎么会承认呢!
裴晟急忙挡在李时锦身前对裴炎说道:“陛下,当然是温叙蒙骗的!这一切都
是温叙勾结西庭人做的,跟陛下跟林太尉都没有半点关系啊!陛下!”裴晟深深一拜,他想,裴炎不认账也没关系,那就把一切都推在温叙身上就好了。
只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温叙身上,那样对谁都好。除非,裴炎铁了心要除掉林永。
“朕知道温叙罪该万死,朕会处死他警示天下。可是储君至今下落不明,赤城又易手西庭,甚至婉清君也被西庭人掳走了,温家至今还在跟朕讨要说法。”
“温氏有何脸面讨要说法!温叙是温家养出来的孩子,他勾结西庭,难道温家不该羞愧吗?”
裴炎睨了裴晟一眼冷声说:“裴晟谨言慎行,你母妃也是温家的女儿。如果温家治罪,你母妃也要连坐。朕劝你先管好自己吧,不要为了他人葬送自己。”
事到如今,裴炎当然知道裴晟已经知道鲁宁王是他和温叙一同设计而死,所以对于裴炎而已,裴晟也是一个威胁,不过裴晟无权无势,裴炎还能容他一条命。但绝不容许裴晟有任何不臣之心。
“陛下,臣女不得不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了。大庆已经不是以前无敌的存在了,老鲁宁王,汝南王,储君,赵王,都不在了。不管是西庭人还是金荣,敕赫,或者其他部落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武将能用之人,只剩下太尉。”
“李时锦你放肆!”
裴炎动了怒,因为李时锦戳到他肺管子了。可皇帝的威严不
容置疑,不容他人动摇,裴炎暗中已经起了杀心了。
“陛下!臣女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要把话说明白!您被算计利用的还不够吗?西庭人就是想让大庆无人可用!”
“妇人之仁!我大庆国运兴隆,国土宽阔,人才济济,你是在咒大庆国运衰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