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赶路时,总要比冬日更加好走。
越星泽从京都出发,在路上奔波了整整七日,方才到达前往北境的必经之路——儋州。
“五碗清汤面,另再上二十个饼子。”
越星泽一行人在儋州城外官道的一间面馆里坐下,纷纷舒展了一下身子。
她向来是能吃苦头的,但在路上风尘仆仆七日,也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小二很快就捧了清汤面和饼子上来,越星泽饿极了,也顾不上仪态,抓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
“主子,接下来咱们要在儋州城里过一晚上吗?”
吃饱喝足,为首的府兵抹了抹嘴,低声问越星泽。
越星泽略微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咱们说急也不急,还是先在城里歇息一晚,明日再上路也不迟。”
潮音立刻俯身:“那奴婢就先去城里寻一家客栈,您在这歇息片刻。”
“去吧。”
越星泽目送着潮音离去,却突然听到旁边那桌的一位男子说道。
“这位兄台可是往北境府城去?”
越星泽闻声望去。
只见说话之人是一位年轻郎君,约摸二十上下,一身青色竹叶纹圆领袍,容貌清秀,声线温润。
倒是和程朔有三分相似之处。
年轻郎君乍一看见越星泽自带三分英气艳丽的容貌,不禁红了下脸。
他慌慌张张地俯身:“未想到是位小娘子,是在下唐突了。”
越星泽在听到“小娘子”这三个字是噗嗤笑了出声,反问他。
“郎君可是未曾看
清我梳的发髻?”
年轻郎君这才注意到越星泽此时已将头发挽成了发髻,是已婚的妇人之身。
他的脸更红了两分,连连后退几步。
“夫人见谅,是在下眼盲心浊,没能辨清夫人的身份。”
越星泽笑着摇了摇头:“无妨。”
“不知郎君是如何辨认出我要去北境府城的呢?”
年轻郎君这才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是通过夫人一行人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