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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金玉去水榭找楚挽璃玩。
楚挽璃正坐在窗边,有些长吁短叹的意思。
“怎么,高岭之花都为你下凡尘了,还不高兴?”夏金玉揶揄道。
楚挽璃犹豫了半晌,脸颊染了一点点红,低声说:“可是,那日墨坪山后,哥哥……再也没有碰过我一下。”她是女子,沈长离日常又极给人距离感,她也不敢太过主动。
夏金玉不假思索:“沈师兄是谦谦君子,发乎情,止乎礼。”
“这般没名没分,所以不会碰你。”
楚挽璃叹气:“倒也是。”
“我知道,你是不是希望明日便把婚事定了,后天成亲,晚上便洞房花烛?”夏金玉坏笑道,“沈师兄这人,看起清冷端方,人后指不定如何呢。”
楚挽璃面颊飞红,羞涩地一言未发。
夏夜的燥已经逐渐蔓延起来,水榭对面便是一池邯郸,夜风夹着一点点燥热。
爹爹说过,尽量把他们婚事在秋天办了。
她有时候简直觉得,她想要的,都能得到,简直心想事成。
这个世界就像是设置好的一般,围绕她运转。
心音警报声一直在滴滴作响,它甚至懒得再劝说楚挽璃去西平释放厚土蜈了。
沈长离实在太敏锐,一点蛛丝马迹,便能猜出太多。
他的情绪也不显在脸上,心音也不知道,沈长离如今到底猜到了几分。
它提醒过楚挽璃很多次,要离他远些。楚挽璃却宛如被猪油蒙了心,就是听不进去任何劝,如今更是头昏脑涨。
夜间。
清珞峰较葭月台气温高出许多。
又逐渐入夏,风里送来一点燥热,周围传来一点鼎沸人声,是下日课的弟子的谈笑声。
沈长离不喜炎热,不喜人多,不喜吵闹,更不喜别人近他的身。
用冰水沐浴后,燥热终于缓和了些。
他披了一身薄衣裳,腰封都懒得系了,只把乌发随意束起。衣裳薄,锁骨都露在外头,越发显出一副宽肩长腿的好身材来。
沈长离床榻边,一柄悬起的短剑旁正挂带着一个碧绿的香囊,上头绣着两丛草,绣工精致,明显是女子自绣,贴身放于小衣内的物品,这般挂在一个没有婚娶的年轻男人床帐内,显出这种男人的轻浮孟浪来。
香囊上弥漫着一点未散去的少女轻暖的体香,与青年衣角上的迦南木香混在一起,混成了一种暧昧浓郁的熟悉味道,他五感敏锐,也并非未经人事的男人了,很了解这气味发生的情境。
上京城一别,他们没再见过面,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所以也没把这脏破的香囊扔还给她——不过,他想起这里头的平安符还偷偷写着他的名字,虽已被他毁了。那也不是她的了。
她随意乱扔香囊,是不是知道,之后有男人会从那里经过,想蓄意勾引谁?以为这样会有效吗。
深浓的夜色蔓延开,不知何时,他细长的手指已经摘下了香囊,肆意把玩着,漫不经心想起一些画面,思绪浮动,因为天气燥热,他身上灵力也汹涌,滞胀得难受,人也较往常轻浮些。
想她做什么,想她有了别人?他唇角含了一丝淡而讥诮的笑,这种时候,他应想着楚挽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