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一张创可贴,在外面玩一整天,都快掉了。”他对柳虞说。
那片青紫色丝毫不见任何的减淡迹象,不知多久才能好,这一磕用的力气恐怕不小。
“你不是加了我私人号吗,怎么还发那个号?”柳虞问。
姜樾不敢怎么笑,怕扯得颧骨疼,说:“怕你不看嘛,工作号回得更快。”
“你知道还非要加我。”没法把他拦在门外,柳虞让出进门的路。
姜樾生怕她反悔,赶紧进屋。
“我带杯子了。”他将绒袋打开,取出两个擦得锃亮的高脚杯,再拿出照片里那瓶干白,“怕你喝不来,还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听雪碧。”
“你才走半小时,办的事还挺多。”柳虞说,人人都说往特级葡萄酒里加雪碧简直是暴殄天物,他却宁愿如此也要和她喝几杯,“想故技重施,故意灌醉我?那你应该选伏特加。”
那就把他说得目的太不纯了:“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想和你坐着聊聊天而已,而且那次明明是你主动的。”
他从她身边经过,就被拽着不放,一直问他是不是蔺闻。
“那你为什么不推开,你力气肯定比我大?”柳虞反问。
姜樾自言自语:“是啊,为什么呢?”
当他是找不出理由,只能无意义地重复她的问句。柳虞觉得在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上反复计较没什么意思,放弃这个话题。
浅金黄色的酒液倒满三分之一的杯底,姜樾将其中一杯推到柳虞面前。
“试试。”
“你喝过吗?”她端起来,不太喜欢欣赏挂壁,拿到鼻子下闻了闻。陈年后的酒香非常丰富,就算是完全不懂酒的人闻起来,大概也能说出诸如“醇厚”“浓郁”之类的形容。
姜樾摇头:“没有,我就买了两瓶,今天才打开。”
酒标上的年份已经是十年前。
柳虞去酒吧完全是买醉,连品酒的门槛都没迈进去过半只脚,浅呷一口,在口腔中回味:“请我喝浪费了。”
“给你才不浪费。”姜樾却说。
葡萄酒开封后就不太容易储存,所以他们最好喝完。
他什么也没说,坐在柳虞面前,酒杯微微举起,向她倾斜。
柳虞的左手托着下巴,见状会意,与他轻轻相碰。
“你不说点什么?”一般人不都会讲点祝酒词,而且他自称是为了聊天才过来的,结果就坐在这干喝。
姜樾才是牛饮,什么都没细品,灌水似的吞下半杯。
“明天就要回去了。”他怨念颇深。
“嗯。”柳虞放下杯子,手指在玻璃底座上绕圈,“所以呢?”
“回去以后,我是不是就必须要疏远你?”姜樾说。
“理论上是这样。”柳虞回答,只要他不想成为她的黑名单永久居民的话。
提起这个他就更没劲,恨恨地喝掉剩下半杯。
“这个酒不好。”
典型的闹脾气,柳虞都开始好奇他究竟是生活在什么蜜罐子里的大少爷,才会修出这种性格:“那你还买?”
“买以前我又不知道。”他给柳虞添上半杯,再给自己添将近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