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带一丝附庸风雅的喝法,要是在聚会上,不知道会被嘲笑成什么样子。柳虞竟然有点欣赏他这我行我素的作风,也许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着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但总囿于客观条件,罐子高高举起后,却不敢真的摔下去。
她想起两人上次被叶冬打断的对话。
“所以为什么?”
“什么?”姜樾听不懂。
“你上次说,不介意当替代品。”柳虞重复他的话,“所以你喜欢我,对吧?”
后半句完全没有任何值得质疑的地方,姜樾肯定:“是。”
喜欢到宁愿成为另一个人的替代品,做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很奇怪,毕竟他们没有多深的渊源。
她摊手,要他回答上一个问题。
“我要是真知道就好了。”姜樾反而抱怨。
挺有意思,柳虞真怕他下一秒就要开始吟诵“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就当我雏鸟情结吧。”他最后只能给出这个答案。
柳虞觉得这个回答很没有意思,根本就是连她随随便便都能编出来的公式回答,简单得就像高中老师问你为什么不写作业,你说你写了只是没带。
姜樾更是不喜欢在这个内容上纠缠,转头聊起他新租的房子。
“你怎么签合同之前不发给我看一眼?”柳虞问。
“我给我朋友看了,我们还一起去上门检查过房子。”姜樾说,“而且我真的可以给你发吗,你男朋友不会心情又不好?”
难道他们现在坐在这里聊天,左叡知道后心情就会很通畅?
“帮人帮到底,公私我分得清。”柳虞说这话时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
抛开租房的工作,她其实并不敢保证,如果姜樾不是与蔺闻长得那么相似,她还会不会有这么多耐心,这么好的态度,容忍他三番四次入侵她的生活边界。
他屡次试探她,她也必须承认,是她在不停地给他开绿灯,才让两人有机会坐在这喝酒。
旁边就是酒店的大床。
出发时给公司报的两女一男,分公司订房间就自动订了一间标间,一间大床房。
不知不觉,这瓶酒真的被喝见底了。
好酒就是这样,喝空一整瓶,喉咙不仅不觉得火燎似的干涩,反而依旧滋润。时间不早,左叡后来发的消息都还没回,柳虞想送客。
“你该走了。”
姜樾肯定是不情愿的。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就像是开了倍速,流逝得飞快。
从玩完回来就躺在床上休息,直到姜樾按铃才动弹,柳虞买回来的那些伴手礼还在电视机柜上摆着。
购物袋绳子被挨个拴在一起。
以前蔺闻手里提了太多袋子拿不过来,就喜欢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挂成串,拎一个等于拎了全部。
柳虞总笑他,虽然手里的绳子少了,但是重量不变,提起来还勒得手疼,根本就多此一举。
——嗯?
柳虞愣住,那枚紫色香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敞口的袋子里滚出来,正静静地躺在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