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南边送来的消息。”一名小兵进来,将一个竹筒递给杜晓。
杜晓打开竹筒,把里面的细绢倒出来展开,随后,他又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挑了一小撮粉末在碗中倒水化开,用一支干净的毛笔沾了水涂在细绢上,白色的细绢沾了水后渐渐显现出一行行文字来。
杜晓看过后把细绢点火烧掉,看着细绢烧成了一团黑糊糊,他不禁冷笑了一下。
兖州真是打的好主意,还妄想离间他们父子感情。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儿子在相州任都督这几个月,的确是被架得什么都不知道。
他儿子真的是太天真了,以为是父亲旧部,就会无条件信服于他。他不知,军人掌权靠的是战功。
杜晓叹了一口气,磨墨铺纸给南边传信。
倘若兖州真敢不要脸,在战场上拿他独子来威胁他,他能下得去手吗?
不过……
杜晓暗自一哂,兖州想从他儿子口中探问出相州的布防,那可就打错主意了。
相州如今的布防,别说他儿子,就是他这个曾经的相州都督也不知道。
兖州要问,就让儿子说,信口开河地说。
杜晓把信写好,想要叫人送出去的时候,又迟疑了。
他儿子都被俘虏了一年有余,兖州以前难道没有审问过相州的布防?要等到一年以后两国开战时再来审问?
“来人。”杜晓叫了心腹进来,询问南边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兖州的怪力女近来天天去找公子麻烦,”心腹皱眉道:“原本她已经不再去找公子了,是她弟弟差点当被人当街掳走,她就又去找公子的麻烦去了。”
“当街掳走?”杜晓问:“知道是谁干的吗?”
心腹摇头道:“查不到,怀疑是被关进了黑牢。”
“黑牢?!什么人会掳一个孩子,还会被关进黑牢?”杜晓想了好一会儿,没有想到。
传国玉玺出世的传闻散播天下后,兖州那边的局面就只能用混乱来形容了,各方人马都想去一探究竟,听闻席豫都被刺杀了十几次了。
还有那个身负怪力的女孩儿,也被刺探过多次。
随着宋国和东魏开战,兖州的探子比之前更多了,各方都有,甚至宋国的几大门阀亦派出了探子。
探子被抓住后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是掳一个用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孩子,也值得被关进黑牢,那这群人的背后就有点儿意思了。
“怪力女又去打了公子。”心腹说。
杜晓:“……”
虽然说立场不同,他杜晓以前抓到俘虏也刑讯逼供过,兖州要刑讯逼供他们的俘虏,谁也不能站在道义上指责。
可那是他儿子!他的独子!
兖州总让个孩子去打他,士可杀,不可辱,实在是欺人太甚!
“把信送去,叫渐儿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席豫要是信了,就只能怪他自己蠢!”杜晓把竹筒交给心腹。
杜晓气死了,暗暗发誓,有机会定要把那个可恶的小姑娘揍一顿。
现在,最重要的是整装,与宋国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