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要飯的!你再敢偷拿我的饅頭!老子打不死你!你個不要臉的醃臢潑才!”前麵不遠,一個乞丐蜷縮著身體雙手可勁的往嘴裏吞咽饅頭,不顧身上小販猛踹踢打。左子涵見之不忍皺眉,對停住腳的上官雲月道:“月我們幫……”待她看清那個人的臉時,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早在她出聲開口,上官雲月就已經停住腳步看著那衣衫僂爛,蓬頭垢麵的乞丐眼光沉寂。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先被梁府趕出,後又被侯府無情趕出的肖成文。就算幾年不曾相見,可肖成文就是衣衫僂爛、頭發汙垢淩亂,他的麵容都始終保持著幹淨,這也許是他給自己留下的最後一絲體麵。本在大口吞咽饅頭的肖成文,好似有所感應,也從地上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上官雲月,眼眶霎時溢滿淚光,他出聲低喃:“雲月。”那踢打他的小販出完惡氣,一腳把他踹遠說:“你下次再敢來!我鐵律打斷一雙手!”自被侯峰趕出府邸,肖成文就一度萎靡不振,曾經的風華意氣也成為過去,留下的隻是頹廢和自棄。不知何時,他就成為都城人人喊打的爛賭鬼,醃臢潑才,隻要有錢他就去賭,買酒喝,沒飯吃,就偷拿別人的饅頭,吃別人餐桌上的殘羹冷飯度日。上官雲月牽著馬匹走近他身邊,居高臨下看著他說:“先生本可靠著一技之長再行為生,為何就要學著不學無術之人自甘墮落,反倒淪落到如此境地,時不可惜嗎?”“我,我已無顏在為人師表。”肖成文說是也已是潸然淚下:“人人都知我犯下的錯,老師他,他也,他也已斷絕我的生路。我也不想如此的,雲……”“還請閣下慎言!”左子涵麵色寒霜的打斷肖成文要喊出的名諱:“我夫君與你雖是舊識,但不見得你們關係好到就能直呼她的字!”“夫君?”肖成文低喃一聲,這才抬頭看向雙眼冷咧看著自己的左子涵,他凝神細看,總覺著她有幾分麵熟。上官雲月上前擋住肖成文直視左子涵的目光,又解下腰間錢袋扔給他說:“你如此直視我的夫人,怕是欠妥吧?肖公子,看在我們曾幾相識一場的份上,你拿上這袋碎銀離開都城,到別處好好某份出路吧。”語畢,她重新牽起韁繩跨步離開。肖成文握緊手中錢袋,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忽然仰躺在地放聲大笑出聲:“哈哈!夫人嗎?竟然是她!”待到兩人走遠,坐在馬背上的左子涵,心中實在堵的有些難受,她悶聲問“月不怕他到衙門告發你嗎?”肖成文曾是上官雲月心中那個人,讓左子涵怎麽都無法釋懷。“他已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的話,誰又會信?再說,我相信他也不會那麽愚蠢。”肖成文要敢上衙門告發她們,衙門裏的人,番外4三人行,一人出局為避免路上在引發剛才的事件,上官雲月隻圈緊懷中人兒趕路。“月還在為剛才之事不開心?”左子涵側坐馬背靠在她懷裏。“嗯。”上官雲月輕聲應答:“她罵的那麽難聽,可我卻沒能第一時間為涵兒出頭。”她的涵養,不允她人前失禮或是辱罵他人。可她身為左子涵的夫人,自己心愛之人被那般不堪辱罵,她卻不能及時為她出頭,讓她心頭備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