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先生不是很多年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了吗?”陈方旬皱了皱眉,“说要在家陪夫人。”
傅承的妻子早年间丧子,孩子才两三岁大,因保姆疏忽溺死在泳池里,自此之后人就彻底垮了,精神一直不大好。
傅承本人也因丧子悲痛欲绝,备受打击,又见妻子浑浑噩噩,索性退居幕后,在家中强撑起精神照料妻子,很多年没出现在人前了。
今天晚上出席,的确很让人意外。
“是因为姜京月吧。”齐元霜低声道,“不是说姜京月是傅长阙的堂弟么?”
傅长阙有三个伯父,除了大伯傅承,剩下两位都在海外,很早就出国留学,按姜京月的年纪算,不大会是他们的孩子。
陈方旬眼皮跳了跳,显然想起来上次何思言和傅长阙的争斗,还有何思言那句“到底是表弟还是堂弟,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三家人的事情居然还没有个结果,姜京月的身世当真是扑朔迷离。
“所以傅先生是来看他传说中的儿子的?”他压低声,在齐元霜耳边道。
齐元霜的耳廓被温热的呼吸擦过,不太自然地抬手揉了揉耳朵,指尖却险些碰到陈方旬的双唇,忙不迭道了声歉,才继续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我比较想知道傅夫人到底知不知道。”
傅夫人会知道兄长的这个孩子吗?
“她当然知道。”
身后传来一道笃定的话语,陈方旬和齐元霜双双回头,姜亦文站在他们身后,面带笑意。
陈方旬的眉头又是一跳,他下意识对齐元霜道:“小齐医生,现在走怎么样?”
“说实话,我感觉现在走不了了。”齐元霜慢慢道。
傅夫人知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都不重要了。
陈方旬和齐元霜在见到姜亦文的那一刻,都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躲的地方算得上偏。正厅内热闹,忙着谈合作的人根本没工夫看他们两个人躲在哪儿。
姜亦文活像是身上装了雷达,精准定位他们两个人。
“小姜总。”陈方旬朝姜亦文颔首打招呼。姜亦文如今已经进入自家公司工作,陈方旬叫他一声小姜总并没有问题。
姜亦文笑容很内敛:“陈助理,好久不见了。”
他看向陈方旬的目光里带了点鲜明的情绪,眼神明亮,仿佛在闪着光。
情绪鲜明浓烈到陈方旬能轻而易举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自下而上的、堪称真挚的仰慕。
他对上姜亦文的视线,手指不自觉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