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谢珧开口,红苑便道:“别的我不知道,只是那点心,是我今早去集市上买来送去姑娘房中,并不是姑娘亲手做的。”
青萝更显疑惑:“啊?那为什么姑娘要说是自己做的啊?”
红苑道:“你傻啊,若姑娘不说是自己亲手做的,那猪……姚公子能那么甘心情愿就吃了吗?”
青萝仍旧不解:“为什么定要那姚公子吃点心啊?”
谢珧回头一笑:“自然是我在其中加了料啊,说是亲手做的,也不为过。”说完,便去想此时与怀襄王究竟是否有关联。照理说,怀襄王与父亲有旧交,那怀襄王世子还倾慕阿姐,拉拢谢氏应该比与谢氏作对更加有利可图。可是两家毕竟几年不见,如今世道又乱,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准。
红苑有些了然,青萝却仍在偏着头想,不妨谢珧一声“哎呦”,二人连忙看时,却见是谢珧在转角处撞上了谢瑛。
谢瑛看了看妹妹来的方向:“你去看过姚公子了?”
谢珧冷冷道:“兄长昨日方受了伤,今日怎么不在房中歇着?兄长莫要过度操劳了。”说着略俯身粗糙行了一礼,便要绕过谢瑛。
谢瑛挡住她的去路,语气有些焦急:“你可知道那姚公子此次前来,意欲求娶珂儿?”
谢珧理直气壮,仰头看谢瑛:“那便更不能叫他得逞!何况……”话说到一半便住了口。
“何况昨日那舞姬是他带来的,那舞姬伤了我,你更要找他麻烦,是不是?”谢瑛有些无奈。
“我知道不是他,”谢珧反驳,后半句压低了声音道:“就他的头脑,十个也想不出来这法子……”
谢瑛叹了口气,软了声道:“珧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珂儿,但凡事不能意气用事,若真在明面上得罪了姚家,便是我们占理,背后也难免有人闲言碎语。于珂儿也无益。”
谢珧知道自己的打算被兄长看透,只得道:“珧儿只是想,昨夜寿宴之事,还是应当向各位宾客赔礼道歉……”
“你真是去赔礼道歉的?”谢瑛不信。
谢珧抬头看着兄长的眼睛:“自然是!阿兄难道疑我?”
“哼,你我还不知道?若是姚公子今日不出事,我便不疑你。”
谢珧心虚道:“那,姚公子从临清郡远道而来,昨日又大鱼大肉地吃着,水土不服,肠胃不适,也是会有的吗……”
“真的只是肠胃不适?”
“珧儿保证,只有肠胃不适!”谢珧忙举手发誓。
谢瑛按下她举起的右手:“罢了罢了,信你了。我本就不愿你与珂儿与这姚氏公子有什么瓜葛。姚善虽然愚笨,但他族中自有聪明人,若是能借此机会断了他的念想,也是好事。”
谢珧听了谢瑛以“愚笨”二字说姚善,便知他也同意了自己的做法,登时笑道:“这么说,阿兄不怪我了?”
谢瑛挑眉:“只是水土不服,又如何能怪到我妹妹头上?”转身示意谢珧跟上:“走吧,你近来操持寿宴想必也累了,快回去歇息吧。可别再去‘赔礼道歉’了。”
谢珧偷偷笑了笑,抬头问“那阿兄呢?”
“我自然还有事在身。”
“好容易回来一次,也不能歇息。这洪将军怎的如此不讲理!”
“珧儿,不可胡言乱语。”
“你整日为那洪亓出生入死,我还不能说上两句吗?”
“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