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说了。那阿兄现下去哪?”
“自然是替你收拾烂摊子,去向各家家主请罪。”
“这是阿兄惹来的事,怎么扣在珧儿头上?阿兄要去同各家族长商议军中之事,偏要用妹妹做借口,珧儿生气了!”
“好好好,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的错。”
“那阿兄要如何赔礼道歉呢?”
“你上次看中的那支红宝石凤凰簪,我买来送你如何?”
“那个我已经有了。”
“那,一匹银朱色织花绫,供珧儿裁衣服如何?”
“过几日就入夏了,你想热死我吗?”
“那,拂云香?”
“也不好……罢了,还是我想着了再同你说。对了,你也要送一份给阿姐,你在军中这几年,她日日为你悬心,都不知瘦了多少呢。”
“珂儿总是心思太重,令我忧心……”
兄妹二人在竹林中渐行渐远,那屋中的姚善却拧着眉头:“快,快扶我去出恭!”侍女手忙脚乱来扶,却被带得一起摔倒,那姚善又破口大骂起来,只是谢家兄妹听不到了。
“那,我明日有事要同阿兄说,不知能不能占用阿兄些时间?”出了竹林,谢珧忽然正色对谢瑛道,她早晨同唐辛一番交谈,觉得此事蹊跷,只是有许多关节还理不顺,何况还涉及怀襄王,她想理出个头绪来再同兄长谈论。
“有什么不能的?你是我妹妹,不论是讲些车轱辘话,还是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兄长的自然都是要洗耳恭听的。”谢瑛神色揶揄道。
“我才不是那个意思!我有大事要说!”谢珧忿忿。
“好,那兄长就将明天一整天都空出来,听我们珧儿的大事,好不好?”谢瑛抚了抚谢珧的发尾。
“当真?”谢珧雀跃。
“当真。”
“好,那兄长便去吧,我先去看阿姐了!”谢珧说着转身走了,石阶上跳跃的背影显出欢欣。
“留心脚下!”谢瑛高声道,看着谢珧放慢脚步,才摇头笑了笑,“还是没长大啊。”
“长公子接下来打算去哪?”站在一旁的随从吕忱问道。
“姚公子处不必去了,带上雪酿直接去东观楼。”
“好。要备马车吗?”
“不必,只要你跟我去,不要引人注意。”这次会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也很久没好好看看潆阳了,正好趁此机会,多看一看。
谢瑛舒展身子,深吸一口气。
吕忱应了,便低头跟在谢瑛身后,出了府门,一路往东观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