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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珠玉第十七章(第1页)

山洞深处有一滴水珠落下,砸入幽静的深潭,在黑暗中漾开一圈圈无人看到的涟漪,声音在石壁间一次次放大,听在燕芜耳中,竟如炸雷一般。她咬紧了牙关——不是没料想过此种可能,也曾预演过种种应对之法。可事到临头,她仍然不愿相信。

谢珧听她沉默良久,便试探着唤道:“姑娘?”

燕芜却没有说话,推着谢珧转了个身,向前走去。

谢珧不知道这刺客此时所想,心中揣摩着对方的想法,只觉得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仍在思索之际,却觉得被缚在身后的双手松动了。她本能地要去摸索着解开眼睛上的遮盖,身后却传来一声“别动。”谢珧忙收了手。

那声音仍旧在她背后道:“此处向东六里地便是官道,沿着官道向北走五里,便可回到潆阳城了。”

谢珧道:“多谢姑娘好意。”听见远处玉露的喷鼻声,心里却道:玉露既然在,便能带我回家,何须你来指路?

身后之人轻笑了一声:“到手的猎物,今日便算放生了。”

“什么?”谢珧本就竖着耳朵,不愿放过那人能透露出的一丝信息,恨不得连她的呼吸都记在心里。可这句话中似乎有“放生”二字,那声音又实在太小,她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听得真切。

谢珧没等到回答,只听到那脚步声离开了身后,她正准备摘下黑绫,却听到一声“驾!”,急忙转头去看,好容易眼睛适应了日中的阳光,却只看到玉露已放开四蹄渐行渐远,背上还有一个缥色的背影。

此番行事却是大大出乎谢珧预料,她立了片刻,方冲着那背影大声喊道:“喂!你停下!我不认识路啊!”

那人的声音远远从风中传来:“你顺着潆水走,便可看见官道了。”

谢珧回想起方才那人说的,向东六里地才是官道,登时泄了气,心道:这刺客还真是油盐不进,从前日寿宴上展现的身手来看,她的武艺也算是顶尖的,若真是死士,又从闾都来,必是高门大户所养。兄长近来确是展露了头角,可按理尚不至于如此引人注目,除非……

除非有人有意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兄长身上。

英才评。

谢珧即刻便想到了这三个字。那做评的迟先生身世成谜,没人知道他是来自哪里,连做评时都戴着一副面具,坐在一扇屏风之后,有意不让人知晓自己是谁。三年前他突然在集市上出现时,只是摆一张书案,身边站个童子,手中持支麈尾便能坐地开讲。起初没人把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当回事儿,最初成为他人谈资的,也不过是那一副诡异的面具。

迟先生那时并不怎么品评人物,大半是哑着嗓子讲朝廷最近会擢升何人,那人原籍何处,有何功绩,又会被擢升为何等官职。那沙哑的嗓音有种奇异的特力量,将过路人等都吸引得驻足而听,听过之后也不过一笑置之。

但自从有人发现这怪异老头竟连着五次言中之后,便次次在那老头逢五在集市上演说时认真聆听,还掏出竹简来仔细记录。路过的人都笑这人是个痴人,那人却一本正经掏出之前记录迟先生言语的竹简,一一向路人说明。那些人先是惊诧,随后便也将信将疑地听起来。

不过几个月之间,闾都西市有位不知来历的迟先生看人眼光独到,料事如神,一传十,十传百,那迟先生的论席便从西市大街上转移到了酒肆之中,再过了几个月,便转移到了闾都最为气派的霁月楼中了。只是开评的日子仍然与赶集的日期一致,半月一开。评讲当日,霁月楼中便座无虚席,每每有籍籍无名之辈借此品评或成为入幕之宾,或被朝廷征辟。更难得的是,那迟先生不止品评世家子弟,若真有出自寒门而才华横溢者,亦可入迟先生法眼,得到品评而青云直上,其中官职最高的,现已成为闾都所在的含章郡守之主簿。

正因如此,士子得迟先生品评一次,便如鲤鱼跃龙门一般,可以青云直上,英才评也成了朝中官员选取幕僚的好所在。上行则下效,现在各郡亦有效仿英才评每旬品评一次郡中士子,只是并无一人能如迟先生一般每次都料中,因而不甚为人看中。

谢珧所以如此清楚英才评之事,也是因为父亲看重这英才评,每次英才评后,必让在都中的亲信传来此次英才评的内容,以便结合时局,掌握各州动向。

谢珧这才猛然意识到,距离上次英才评已经过了七日,而英才评的结果本是在五日内就会送到的。往日这信每次送到,她都会第一时间去看那评论,只是这次忙于祖母寿宴,竟然将此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若是此次英才评提到了兄长,那有人欲从闾都来探谢氏底细,便也不奇怪了。

想通此节,谢珧沿着潆水走的步伐又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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