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南意忽然意识到陶公冶正在将他的矛头都对准霍青罡和她,准备将自己摘出本案中,计划虽好,但怎能让他得逞。
“陶县令,再落井下石你也逃不掉,孙志是如何失踪的你比在场所有人都清楚。”沈南意冷眼望过去,转头提醒贺大人,“大人,杀人也要看动机的急迫程度,霍家案都过去七年了,我要想杀人何必等到七年之后,眼下最应该查明孙志是怎么失踪的。”
她的话将局势拉回是可控范围内,同时也给贺大人理清思路,指引下一步行动。
“对,那个,捕头王你去孙家查的怎么样?”
捕头王上前回话,“大人,小的奉命去孙家问询,孙家女儿孙娉婷明确记得是孙志是被人以一封信约出去的,失踪有十天,相约的人正是陶县令,出行是骑的马。之后我们二勘现场,沈姑娘发现的马蹄印,树上勒痕,可以肯定是孙志系马的地方。”
这就说明沈南意之前验得死亡时间是精准的。
“另外,在现场的草丛中我们捡到一个吊坠。”
捕头王说完就把吊坠呈上去,而这吊坠贺大人看着十分眼熟。
“霍青罡这不是你扇子上的吊坠么,出现在杀人抛尸现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霍青罡一眼也认出来这吊坠,往前爬了爬跪地求饶,“贺大人,我以前是到过湖心亭可这吊坠遗失很久了,这不能证明我案发时候就在杀人现场啊!!还请大人明察!”
“嗯,有点道理。”贺知府嘀咕了一句。
堂下这三人说来都有嫌疑,且两人杀人动机明显,现在缺的就是关键证据。
这时,衙门的新仵作忽然请求上堂。
贺大人问道,“王仵作,你上堂所为何事?”
“贺大人,上次升堂之后老夫闭关研究,自认为验尸从无出错,不料竟被沈南意这妮子诓骗,如今老朽有新发现,还请大人成全!”
沈南意没想到衙门居然还在重用这个仵作,还当真是仵作紧缺。
众人期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贺大人颇觉惊讶,“王仵作发现什么了?”
王仵作跪地郑重地说,“大人,老朽复验沉湖尸骨,发现死者并非是像沈南意所说的那样,真正的致死原因是溺亡,沈南意就是想借这个案子嫁祸给陶县令,替当年青莲教余孽报仇,还请贺大人明察!”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就连替柏国公旁听的护卫飞廉都忍不住看向王仵作。
他冷冷道,“王仵作,你这话是说这湖心亭沉骨案是失足溺亡,并非他杀?”
“大人,老朽所说句句属实,真的是溺亡!”
飞廉再问,“当真?”
他怀疑的目光直接从霍青罡身上落在沈南意身上。
沈南意心内一紧,暗自直呼一个好家伙,这老头儿一出来就把案件性质都给改变了。
可尸骨是被装在麻袋进行抛尸,说是失足溺亡,谁信?
于是,她挺直腰板,转眸微笑看向王仵作,言辞中颇有引战意味。
“早就听闻王仵作办案多年心细如发,不过,我沈南意验尸也从未出错,事到如今,您敢不敢当众复验,证明确为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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