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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亡地(第1页)

谈话间便到得了长秋宫主殿,皇后大官氏便正端坐在上首,一脸掩不住的疲色与倦怠,见官师与裴轻颜来了,强打起精神坐起来,忙吩咐人赐座、看茶。

官师上前微微一福,恭谨行礼,大官氏细细打量罢她神色,露出与先前裴轻颜在含章殿初见官师时一般的欣慰神色,感慨万千道:“可算是好了……本宫素来只以为无思体弱多病,你和轻颜自小都是再活泼体健不过的。这遭还是头一次见你病得这般重,可实在是心疼极了。”

“其实不过是些许风寒,”官师闻言,便羞惭地垂了下头,满脸愧疚道,“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前后耽搁的时日久了些,不想竟惊动姑母至此,累姑母劳心,却是师师的不是了。”

大官氏摇了摇头,却只是道:“只要你们几个孩子都能好好的,本宫任再如何也无妨。”

几番闲情叙罢,也差不多是到了要请辞离宫的时辰,官师的脸上浮出了几分明显的犹豫挣扎来,大官氏见了,便主动屏退了四下宫人,只问她:“这下无妨了,有什么想与姑母说的,但说便是。”

官师抬起脸来,满目感激,溢于言表。

片刻犹豫罢,却是主动起身,两步走到皇后大官氏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哀伏于地,低低泣诉道:“师师本不愿劳动姑母,可,可也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大官氏一惊,当即坐正了,使了个眼色示意四公主裴轻颜先去将官师扶起,柔声安抚道:“莫急,有话慢慢说,有姑母在,姑母会为你作主的。”

裴轻颜也被官师吓了一跳,往常一贯端方自矜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明显的愕然,快步上前,搀着官师请她先起来,亦是道:“宫中有母后坐镇,侯爷在北边亦是挂心着你,只要你不是去作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恶,又有什么可惧怕的,至于哭成这模样?”

“虽不是杀人放火,但也相差无多了,”官师垂着头,哭着将熊茂典犯下的案子道来,“我熊府的小舅舅,酒后与人争风吃醋,将人失手推下了楼去,不巧那人摔得太寸,竟是给活活摔死了,小舅舅也因此被下了狱……”

大官氏和裴轻颜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下来,反齐齐浮起了几分难以言说的轻视与漠然。

“本宫还道是怎么,原只是为了这个案子,那便大可不必再哭了。”大官氏加重了语气,带了几分命令意味,尽显中宫皇后之威严,只道,“这案子本宫早便知晓,只怕你母亲却是不曾与你明言,你这小舅舅可算了得,将人从四层高楼上推下,又如何摔得不惨些?且那还是个身负功名的读书人,随州陈氏四房的独子。”

“不过师师,本宫倒是奇怪,”大官氏淡淡道,“你自小少与熊家人走动,为他们求情便罢了,怎至于伤心到这地步?”

官师深深地埋下了头去,一脸遭人看穿后的羞惭,只喃喃道:“母亲,母亲……”

大官氏非常失望,摇了摇头,沉下神色,却是直截了当道:“你母亲若真心忧虑幼弟,便叫她亲自来长秋宫与本宫言说,遣你一个半大不懂的孩子来作什么?这个案子,你莫要再管了!”

官师惴惴不安,欲言又止,眼泪似乎马上便再要冒出来了。

“快莫再哭了,”四公主裴轻颜眼看皇后的脸色愈发难看,忙开口缓和气氛道,“你哭得这般伤心,倒是叫母后揪心极了。”

官师只得强笑着掩了泪去,满眼落寞地请辞告退。

大官氏并没有再留她。

裴轻颜亲自送了官师出来,却是在四下无人处压低了嗓音悉心宽慰她:“母后发怒,你且莫往心里去。她只是气侯夫人行事愈发荒唐了,若当真是想请母后出面,怎么也该得她亲自前来……你且将母后今日原话回与她便是,她若为此再难为你,你只管与我说了,我替你想办法。”

“公主与娘娘都误会了,母亲其实并不曾强令我入宫来为小舅舅求情,”官师低着头,失了神般喃喃自语道,“此番却是我自作主张、弄巧成拙了。”

裴轻颜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却是道:“她那般待你,你又是何苦如此为她?”

——即便裴轻颜身为晚辈、长居深宫也有所耳闻:昔年贵妃小官氏与即墨侯夫人熊氏前后产子,同样是都有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但小官氏却格外看不上熊氏因为此便对康健的大女儿漠视与迁怒,在官师不知第多少次遭受母亲的冷待时,小官氏一怒之下,干脆直接将人带到了广阳宫中,说出了那句后来传得沸沸扬扬、非常著名的“汝之女,吾自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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