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担心她,眼圈通红:“娘娘,您好歹说句话?啊,您别?吓奴婢。”
贤妃不说话?,自是?觉得?心灰意?冷,她突然在想自己?做的这些事会不会是?白费功夫。皇帝已经为柳商枝做到这个地步了,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带她出去,还?是?在要?举办亲蚕礼的节骨眼上…
那可是?亲蚕礼啊!是?皇后权力的象征!
如今皇后因那事被禁足,是?怎么?也起不来了,贤妃以为这亲蚕礼的举办,她怎么?着都是?能去争一争的。再不济也能同沁惠妃共同主?持,可皇帝竟想也不想,便?选了柳商枝。甚至怕朝野非议,还?特意?演了出戏带她走。
贤妃只觉得?喉头艰涩,难以喘息。
茯苓抚着她的背,忧心道:“娘娘,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呢。”
贤妃撑着额头阖目缓了缓,片刻后睁开眼,眸光冰冷:“皇后的生身母亲被她母家送进来陪她了?”
茯苓点头:“早上刚进宫,这会应该见着皇后了。”
“呵…皇后应该很开心吧。人一旦松懈下来,便?会忘记自己?该做什么?。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奶娘,当初对柳商枝行?鞭笞之刑的刘嬷嬷已经死了吧。还?每月往外面送银钱,殊不知…哈哈哈,殊不知她送的是?纸钱啊。”贤妃掩唇低低地笑,那笑声,让茯苓都觉得?有些渗人。
“去,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后。该怎么?说,你知道。务必要?让她觉得?是?柳商枝怀恨在心,派人赶尽杀绝。”说到这,贤妃面上终于扬起一抹笑,“皇后那个蠢货一定按捺不住动手,到时?候,我们只要?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养的鸡就扯着嗓子发出响亮的鸣叫。
那声音太过尖锐,柳商枝几乎瞬间被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心口一鼓一鼓砰砰作响,捂着胸口坐起身,缓了半天才把那口气喘匀。
怀孕之后似乎经常觉得胸闷,脉搏也跳得快了些。柳商枝此前都没怎么在意,今次是反应最激烈的一次。
她刚稳定下来,准备躺下继续睡,一只手抚上她的脊背,在后颈处捏了捏。
“怎么了。”祁重连坐起身,声音带着困倦,显然还没睡醒。
见柳商枝捂着心口,面色发白?,当即猜到:“惊着了?”
院里的鸡还在高亢鸣叫,他面色一冷,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匕首就走了出去。
片刻后,鸡鸣声戛然而止。
柳商枝往门边看去,祁重连洗完刀走进来,一身肃杀之气。
她有点怔愣:“你?把鸡杀了?”
祁重连放下刀淡淡应声:“本就是买来吃的,中午煲鸡汤。”
柳商枝不理解:“那是只母鸡?母鸡也会打鸣…”
祁重连:“牝鸡司晨,确实罕见。”
柳商枝嘴角微抽,她想起院外换上家?仆衣服站了一圈守夜的禁军,嘟囔道:“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可?又有的说了。”
祁重连上床的动作一顿,牝鸡司晨在一些迂腐的人?眼中是为凶祸之兆,柳商枝倒是给了他提醒。原本带她出来就有违祖制,这件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
“贺云生?买的什么鸡,”祁重连忍不住骂道,“买只母鸡都能买到个会打鸣的。”